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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商人的原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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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中高手

    陆宗天这一举动实在是出乎谭蒙的预料之外,此时,正值中午,谭鹅头里坐满了顾客,一个大男人能当着这很很多多人的面跪下来,足以证明他是真心认错。想到这里,谭蒙忙拉起陆宗天道:“好好,你先干活,等忙完了,我们再说不迟。”

    陆宗天暗暗高兴,不管怎么说,他取得了谭蒙的信任。他照旧干着活,白娟娟在一旁不时地冷冷地看着他,满脸的不高兴。陆宗天心里又打起鼓来。

    终于等到最后一个顾客离开了谭鹅头,谭蒙叫白娟娟端了两盘鹅脯,又拿来一瓶酒,和陆宗天对饮起来。“我相信你,你得说说,赵缘是怎么回事。”

    陆宗天红了眼睛,他想到三年前发生的一幕,慢慢地诉说起来。七年前,通过诈骗方式掘得了第一桶金的陆宗天决定走正道。他和一家进出口公司签了协议,帮他们从乡下收购大豆。为了做生意方便,陆宗天听从了进出品公司老总苗燕的建议,也成立了一家小型的粮油公司。由于陆宗天不愁销路,购价又远远高于市场价,因此,他那个小型的粮油公司在当地越做越大,逐渐发展成为市里的一个骨干企业,就在这个时候,陆宗天觉得有些不妙。因为他的公司在经济上,是隶属于苗燕公司的。这年大豆丰收,苗燕叫他敞开收购,而她往陆宗天公司帐上打的款极少,只能收购两吨大豆。同时,苗燕又让他找地方屯积大豆,不要急于拉到她的公司里去。因为一直合作得很好,陆宗天也没有生疑,他找了附近的几个公办的食品站,把那里的旧仓库全部租了下来,从农民那里收购的大豆直接送进仓库。货款虽说不及时,可农民对他十分信任,毕竟他们也信赖陆总不会骗他们。

    就在大豆收购接近尾声时,当地的省报上忽然刊出了一则消息,说近年来,由于农民不注重生态,对大豆施加了过量农药,导致附近几个省份的大豆向海外出口受滞。陆宗天也看到了这份报纸,可他没往心里去,附近的省份与自己这里关系不大,然而他想错了,当他向苗燕提出将大豆送进她的公司里,苗燕冷冷地拒绝了,责问道:“难道你只会做生意不关心时事?今年的大豆我不要了,而且你还得退回那两吨预付的货款。”陆宗天一下子惊呆了,他还以为苗燕开玩笑,结果,苗燕再一次断然拒绝了他,“我们这里是市里正规企业,必须严格按照上级有关文件精神来处理进出口事宜。”

    陆宗天正忙着和苗燕理论,可老百姓那里也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非得叫他的公司马上支付现金兑现白条,否则,就法庭上见。陆宗天到了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可能中了套,他也向附近几个省份做同样生意的伙伴打听了大豆施农药过多的事,可对方却说毫不知情,但是,对方对于陆宗天以高价收购大豆的行为却嗤之以鼻,“不管怎么说,这次你是赔定了。”

    陆宗天头大如斗,他再一次联系了苗燕,对方一听是他说话,马上冷冷地挂断了电话。陆宗天知道,这一回他要赔上毕生所挣来的钱不说,还得欠上十辈子都还不完的债,于是,他想到了干脆什么也不管了,跑吧。他的钱存在银行里,只要不拿出来,至于大豆,能卖多少卖多少,交给妻子处理吧。就这样,陆宗天就开始了他的逃亡之路。

    事实上,他的主意是馊主意,他前脚一走,市里就冻结了他的银行存款。他的妻子倒是把大豆全卖出去了,只是,还不到收购价的一半。他就此背负了数百万的债务。如今已沦落到有家不能回的地步,甚至逃亡的这两年来,他连电话也没敢往家里打一个。因为,他通过种种迹象判断,公安局正在全力地搜捕他。

    谭蒙听着听着,也不由地同情起他来,“你的这个境遇,比我当年还要惨啊。我还可以炒鹅翻身,你可是一辈子都难了。”白娟娟显然也听到了陆宗天的一番话,冷笑起来,“你这是罪有应得。”说着,她就拿出了手机,“姓陆的,不管你有多可怜,我今天都得报警,让警察抓住你,我的孩子,可是死在你的身上。”

    陆宗天眼里立即闪过一丝杀机,不过,他又讪笑道:“好吧,让警察来抓我吧。毕竟我骗过你们,虽然我不是罪魁祸首。只是便宜了赵缘。”

    白娟娟听到陆宗天这样说,反倒住了手,她和谭蒙对视了一眼,说道:“对,我还得让你自己把赵缘给找到。反正你是跑不了。谭蒙,明天你陪着他去找赵缘。”白娟娟的前后变化反差如此之大,让她的丈夫谭蒙也愣了,他有些犹疑道:“那这个店怎么办?”

    白娟娟先对陆宗天吼道:“你,滚出去,”陆宗天狼狈地走出了店堂。白娟娟看着丈夫,柔声地答道:“你傻不傻,我们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如今,害我们的人就在眼前,我们不把他敲得骨干髓干,如何对得起我们自己,还有我那苦命的孩子。”说着,她幽幽地哭了起来,谭蒙眼里闪过一丝坚毅的目光,他点点头道:“好,我听你的。我和他去找赵缘,不让他们把吃下去的全吐出来,我就不算个男人。”

    等陆宗天再次走进快餐店里,听说谭蒙要和自己一道回原来居住的城市找赵缘,不禁苦了脸道:“赵缘怎么可能去那里啊。”白娟娟伸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姓陆的,你别演戏了,你和赵缘在福海做的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了。实话告诉你,他肯定是帮你讨本去了。这事里的好处,我们也得分一份。”陆宗天彻底地傻了。他想不到这个干练的女人远比他想像中还要厉害十倍。

    只是,陆宗天又觉得奇怪,要知道在他四处奔波的过程中,不是没有打听过他是否无罪这个问题,他咨询了很多律师,并把他手中的证据给他们看了,没有一个人说他无罪,都表示说他畏罪潜逃可能是他判刑的重要原因,还说,这起大豆案单纯是一个经济案,就够头痛的了。因为这其中涉及到国家对农村倾斜的政策,更何况里面还有市属的国有企业,能不能打赢,完全是一个未知数。至于拿到当初属于陆宗天的钱款,更是匪夷所思的事。可现在呢,先有赵缘,后有谭蒙和白娟娟,他们无一不对自己的案子充满了兴趣,对拿回自己原来的钱款信心十足,难道他们的本领远在那帮吃干饭的律师之上。这样一想,陆宗天也开始有了些信心,对,他就此回去看看自己翻身的可能有多大。就算是一点胜算也没有,被警察抓起来,也算是努力过一回。想到这里,他眼前依稀闪过妻子和孩子的面容。

    无知者无畏

    等谭蒙和陆宗天来到陆宗天原来生活的城市,已是三天后的夜晚。陆宗天本来不敢住在旅馆,因为他怕暴露身份,可现在有了谭蒙的身份证件,一切都变得容易多了。俩人顺顺利利地找了间宾馆住下后,谭蒙用免提键给陆宗天的家人打了个电话,为的是让陆宗天也能听到家人的声音。

    接电话的,正是陆宗天的妻子,她颤声道:“欠你们的钱,我一定想办法还给你们,哪怕是做牛做马。求求你,别逼我了,行吗?”这个声音,在陆宗天听来是如此的惊心,以至于眼泪忍不住地落了下来。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啊。陆宗天发疯一样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谭蒙也深受震动,他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不是要债的,我是陆宗天的朋友,最近有人来你家找过他吗?”

    对方似乎也愣住了,连忙答道:“有,有一位记者,他,他说可以帮宗天翻案。只要我说出后来的情况,包括那批大豆卖给谁了就行。”

    陆宗天惊讶地用笔在谭蒙的手里写了三个字,“陈记者”。谭蒙会意,马上追问道:“那个记者,他姓陈吗?”

    陆宗天妻子忙道:“不是,他好像说姓赵。对了,您是哪位?”刚才说记者时,陆宗天就怀疑陈记者这一可能,他记得自己给苗燕打电话时,苗燕说了陈记者这三个字,这说明陈记者和苗燕应该是同伙才对。姓赵的记者,他又会是哪家报社的呢。事情已经过去了快三年,还有谁会来翻这陈芝麻?只是,他妻子说的有句话让他产生了兴趣,那就是,那几仓库的大豆,她到底都卖给谁了。于是,他又在谭蒙手里写上了“大豆销路”四个字。

    谭蒙刚问了大豆都被她卖给谁了,陆宗天妻子就哭出声来,好半天,她才抽噎着说道:“我家宗天真是被冤枉的,可惜没有人相信我的话啊。那么多量的大豆在我们这里,除了苗燕,还有谁能收得下啊。可人家,只肯出一半的价钱,说要卖就卖,不卖就算。那时要债的不离门,我不卖,还有什么办法啊。”谭蒙的心里也涌起了一阵酸楚,陆宗天是害他的人,可如今他也走投无路了。他原来应该恨陆宗天才是,可他的心里,却丝毫产生不了这样的情绪。他觉得,要好好帮一帮这一家人,哪怕是看在陆宗天妻子的份上,毕竟她和孩子是无辜的。至于白娟娟要弄到一笔钱的想法,当初谭蒙就没往心里去。

    安慰了陆宗天妻子几句之后,谭蒙看着泪人一样的陆宗天,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也是陆宗天一直以来的想法,他当初连找人杀掉苗燕的想法都有,只是,那样做于事无补,他所要的,不是继续过着逃亡的生活,而是能回到家里,哪怕是一文没有,和妻子孩子种地为生也行。他知道,当初大豆案的起始原因是谣言,而谣言起于记者,现在,又来了记者。不如从记者下手为妙。想到这里,陆宗天眼前一亮,说道:“你以记者的身份,给苗燕打个电话,如此这般一说,看看她的态度如何。”

    谭蒙吓了一跳,“冒充记者,我,我一个农民,哪里有这个本事啊。”陆宗天苦笑道:“事到如今,如果你要帮到自己的那笔钱,只有这个办法了。你是外地人,从口音上不会引起苗燕的怀疑的。”

    谭蒙觉得在理,于是又打通了苗燕的电话。苗燕一听是记者来问三年前的大豆案,语音中明显有些颤抖,她说道:“这个案子我不清楚,陆宗天是独立法人,虽说与我们公司有过经济往来,那也很正常啊。对了,你是哪家报社的记者?”谭蒙愣了一下,随口答道:“省报社。”那边的苗燕一听,就显得很是愤怒了,“省报?你是哪一位?叫什么名字?谁让你来的?你们的陈主任同意了吗?”

    谭蒙在她的急速语气质问下,懵了,好半天不知怎么回答。就在这时,话筒里明显有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谁啊?”

    只听苗燕答道:“一个爱管闲事的记者,真是的,这两天竟然碰上了两个记者,都对这个大豆案感兴趣,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了。连省报还叫人来,真是不像话。”说着,电话卡答一下挂断了。

    谭蒙也只好放下了话筒,他正要对陆宗天说什么时,只见陆宗天双眉紧锁,似乎在想着什么。谭蒙也不去管他,径直走进洗浴间准备洗澡,陆宗天忽然跳起来了,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对了,谭老板,你觉得那个赵记者会是谁?”陆宗天问这话时,把赵这个字咬得特别清楚,谭蒙也马上意识到了他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他是赵缘?”

    陆宗天一拍大腿,兴奋地答道:“对,肯定是他。这小子鬼心眼多,只要他才能想出这一招来。”说着,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当初大豆案,肯定是苗燕早已计划好的。她既不肯拨付货款,又让陆宗天自己囤积大豆,说明她早已计算好了一切。这个时候,省报上忽然登出一则消息,说邻近几个省份的大豆施农药过多,之所以这样写,一是不能影响面过管,让本省领导生气,二则看了报纸的人听风就是雨,谣言就随之而起。这说明,写这个报导的人,对民众的心态,领导的心态抓得都挺到位。赵缘是个精明人,他听了陆宗天的叙述之后,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可以反过来利用记者这一身份,让苗燕吐些钱出来,交给他。

    谭蒙听到这里,诧异地问道:“这么说,赵缘已经回去了?”

    “未必,不过想让这小子替我翻身,是一点可能也没有,而且,我还把所有的证据交给了他。”陆宗天忧心忡忡地说道。他那个沮丧的神态,谭蒙看在眼里,又觉得嫌恶,又觉得可怜。

    都是罪犯

    谭蒙对陆宗天的想法将信将疑,不过他也不笨,马上又给苗燕打了个电话,这一次,他还是利用了记者的身份,“我是刚才打电话的省报记者,你肯定是弄错了,我不是你们省报的记者。”谭蒙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冷漠。

    “你,你也有证据?”苗燕真正地感到害怕了。“是的,我有你们的帐目往来明细帐,而且,还有当事人的供述。”谭蒙的这句话在苗燕身上立即有了反应,“实话说吧,你要多少?”

    谭蒙一呆,还真能弄到钱来。这证明苗燕是真正的做贼心虚了。看样子,陆宗天想法没有错,赵缘的的确确是在苗燕身上弄到了钱。

    “两万,”谭蒙随便说了个价。他也想看看赵缘到底能弄到多少。“好,”苗燕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不过,你不能带手机。也不能带任何偷拍工具。”这个苗燕的警惕性挺高的。也就在这个时候,谭蒙想到了赵缘的手机,那家伙的手机不就是有摄像头的吗?

    说到交易地点时,陆宗天又开始害怕了。如果苗燕报警,他可能就玩完了。毕竟,他是一点证据也没有。陆宗天的担心正是谭蒙的担心,陆宗天刚才谭蒙的手心里写上“火车站”三个字时,谭蒙嘴里已经说出了火车站这个地方了。他也害怕自己犯了诈骗罪。

    第二天傍晚,谭蒙和陆宗天两人来到了火车站,他们刚买好车票,正要在候车室找个偏僻的地方等待苗燕前来时,忽然看到了赵缘。那小子显然已经拿到了不菲的好处费,正得意洋洋地叼着烟,四处转悠呢。等他看到谭蒙,正在诧异的时候,陆宗天已来到他的跟前,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赵缘,你小子不得好死。你拿了我的证据,却不管我的死活。”

    谭蒙乘着这个机会,先拨了个电话,接着,赶上前来,将地上的俩个人分开了。“别吵了,听我说。你们两人都别声张,要知道,你们都犯过罪,你,赵缘,刚刚犯了诈骗罪;而你陆宗天,却是在逃犯。吵对你们什么好处也没有。”谭蒙俯下身来,刚对他们说了这些话,陆赵二人脸色都吓得苍白了。

    好半天,赵缘才向陆宗天陪着笑道;“陆兄,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那个女人给我钱的时候,我拍了照,正要回去把像片加工一下,抹去我的面孔之后,再交给你呢。”

    陆宗天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正要说什么。谭蒙的手机响了,是苗燕,她一个劲儿地问道:“你在哪里?坐火车走了?”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候车室的大门口,陆宗天看到苗燕前来,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他疯一般地冲了过去,紧紧地攥住苗燕的手腕道:“你不知情,你不知情为什么怕记者来曝你的光?你为什么要付给记者埋口费?”苗燕做梦也没想到陆宗天还敢回到这里来,她向周围看热闹的候车乘客尖叫着,“他是在逃犯,抓住他,公安局有悬赏的。”

    那一端赵缘见到车站里面混作一团,正要逃跑,却被谭蒙一把拉住了,赵缘忙陪着笑道:“我拿到了五万块,回去之后,我分你一半,我们别管这摊混水了。”

    谭蒙微微一笑道:“你错了,我能忍下埋在心里十年的痛苦,陪着陆宗天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要把你们这些骗子一一送进监狱。”正说着,只听到警笛声由远至近,很快来到了火车站。数十名公安干警立即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喝问道:“刚才是谁报的警?嫌犯在哪里?”

    偌大的候车室里忽然鸦雀无声,只有谭蒙挺头昂胸说道:“是我报的警,这三个人,都是诈骗犯。”赵缘、苗燕和陆宗天才被押上了,那名干警对谭蒙笑道:“你也跟我们走一趟,说说具体经过。”谭蒙点点头,“好的,亲眼看到这些骗子被关进监狱,是我的心愿。”

    苗燕和赵缘都对谭蒙投来愤恨的目光,只有陆宗天,感激地看了看谭蒙,眼里,仿佛还有丝丝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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