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老小孩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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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方晓蕾不是在开玩笑，袁语梦蹦蹦跳跳的去了陆队长办公室。
“陆队长，我方姐想要找几本卷宗看看。”刚一进门，袁语梦直接说出来意。
“哦，你方姐要看卷宗，难道你就不想看一看卷宗吗？”正在看卷宗的陆华，抬头问了一句说。
袁语梦沉思了一下，勉强说道：“这个嘛——也好，那就给我们一人来上一本吧。”
“好吧，那边一迭，都是没能结案的卷宗，你去拿两本。小心，可别给我拿乱了。”看到袁语梦走了过去，陆华连忙关照了一句。
听到陆队长的嘱咐，跟随而来的方晓蕾，赶忙走到放卷宗的档案柜子跟前。
她心中明白，如果让袁语梦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世魔王去取卷宗，肯定会是弄得乱七八糟的状态。
那样的话，陆队长就再也不会随便让自己找卷宗学习了。这么一想，她那敢让袁语梦随意瞎来。
方晓蕾抢在袁语梦的前面，指着一迭卷宗问道：“陆队长，你说的是这么一迭卷宗吗？”
“对，这是这么一迭未能结案的卷宗。”陆华的眼光，一直就没有离开二女的动作。
“语梦，这一本给你，我就拿这一本。”取好卷宗的方晓蕾，礼貌地说：“陆队长，我走啦。”
“好，你们走好。”背后的陆队长已经站了起来。
他口中一边答应，一边到刚才放卷宗的地方检查了一遍。仔细检查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方晓蕾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认真看起了自己取到的这本卷宗。
这是一个叫何国强的案犯卷宗，案由是侮辱妇女罪。
具体的案情，是这个已经有了六十多岁的老男人，在商场里对一个叫苗秀芳的女人进行非礼。
作为受害人的苗秀芳，并没有说出具体的侮辱情节。
被控告的何国强，只是说自己捡到一只手包。送还手包时，反被诬赖成了罪犯。
对于侮辱妇女的细节，一点都没有承认。
这样的案件，自然是无法结案。从常理上来说，应该退回原来的办案单位才对。
象陆华这样的老警察，为什么会一直搁在手中呢？方晓蕾看了又看，就是没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看了好大一会，也没能找到合理的答案。方晓蕾是个急性子的人，又急着想要取得成果，就捧着卷宗去了陆华的办公室。
“陆队长，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方晓蕾客气的说。
“哦，小方，不管是有什么问题，你都尽管说，用不着这么客气的嘛。”看到捧着卷宗前来的方晓蕾，陆华嘴角上掠过一丝微笑。
“陆队长，何国强这本卷宗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什么不退回原来的办案单位呢？”方晓蕾说出心中的疑惑。
“哦——为什么会这么说呢？”陆华有些奇怪的问道。
“陆队长，真的是这样。受害者的之中，根本没有说出什么具体的侮辱情节。被控告的何国强，只是说自己捡到一只手包。对于侮辱妇女的细节，一点都没有承认。这样的案情，根本无法定案。”方晓蕾侃侃而谈。
“哦，让我看看是哪一本卷宗。”陆华好象是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接过卷宗。
他在何国强的名字上溜了一眼，就打开了卷宗。
看了一会，陆华将手指头一点，正好点在了“苗秀芳”三个字上。这才说道：“小方，你看一看这个名字。”
刚才看卷宗的时候，方晓蕾只是顺眼一溜，并没有十分在意被害者的名字。
此时一被提醒，她这才如梦初醒。
这个苗秀芳，不就是昨天晚上一起就餐的伯母嘛。再一细看苗秀芳的家庭住址，更是一点也不差。
方晓蕾的反应很是敏捷，立即想通其中关节，开口问道：“陆队长，你的意思是因为林局长的缘故，这才一直拖着没有结案？”
陆华叹了一口气，没有吭声。虽说什么也没有说，也等于是给了方晓蕾一个明白的答案。
这本卷宗如果退了回去，也就等于是打了林中杰的脸。作为属下来说，肯定会有许多的顾忌。
当初的办案单位，也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才把卷宗撂在了侦审队。对陆华来说，也只能是玩上了“拖”字诀。
至于拖到什么时候？那可不怎么好说。反正是要拖到让林中杰夫妇，不再关心这么一回事的时候。
看到陆华那为难的表情，方晓蕾顿时想通了其中的前因后果。她捋了一把额前散发，“通、通、通”的跑出了队长室。
这一次，陆华有些得意地用手捋起了自己那不长的胡须。
这才过了个把小时的时间，就把领导交办的任务，给完成得漂亮潇洒。
只是想不明白，那位电话摇控的领导，为什么如此着急的要把这个老小孩给捞出去。
由于气愤的原因，方晓蕾有些激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她脸上的红晕仍然没有退去。
“方姐，你怎么啦？”还在看卷宗的袁语梦，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
“不象话，太不象话了。”方晓蕾忿忿不平地说。
也不知她这话中说的不象话，到底指的是陆华，还是说的林伯母。
“方姐，不管碰到什么样的事，你说出来就行。象你这样生气，岂不是会气坏了自己嘛。”别看袁语梦喜欢嬉闹，到也会劝说。
“对，我就把这事给说出来。”方晓蕾点头说。
说话的同时，她就拉过了桌子上的电话机。
“林局长嘛，我是晓蕾。对，我是有事想要向你汇报一下。”
听到这样的说话内容，袁语梦也不再看自己的卷宗，歪着个脑袋听她打电话。
“林伯父，是这样的。我在侦审队这儿看到一本卷宗。”
“对，是牵扯到伯母的案件，我这才把电话打给了你。”
接下来，方晓蕾把案件的情况，还有自己的想法给介绍了一遍。
在这个过程中，袁语梦蹑手蹑脚的走到旁边，想要偷听通话内容。
发现袁语梦的动作，方晓蕾没有阻拦。只是将手指放在嘴唇中间，示意对方不要出声。
“晓蕾，你的看法呢？”电话中，传出了林中杰的声音。
“伯父，我认为这么一起案件完全不能成立。之所以没有退案，人家完全是担心你的反应。”
“晓蕾，说得不错。嗯，你帮伯父拿个主张，应该怎么办才对？”
“伯父，我认为应该立即撤销此案。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所有的负面影响。”
“好，晓蕾，就按你说的办。以后再有此类情况发生，你及时给伯父打电话。”
“伯父，我会这样做的。”
林中杰停了一会没有说话。
就在方晓蕾准备搁下话筒的时候，他又开了口：“晓蕾，你是今天才到侦审队上班的吧。”
“是呀。”
“怎么才一上班，就碰上这本卷宗呢？不会是陆队长特意让你看的吧。”
“不是，肯定不是。我在这儿坐得无聊，就和语梦一起找陆队长要卷宗学习。陆队长让我们自己挑，而且只肯一人挑一本。语梦拿了第一本，我拿的是第二本。偏偏这么巧，就让我碰上了伯母的事。”
“行，你抓紧撤案吧。”
方晓蕾这边听到搁下话筒声音时间不长，陆队长那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林局长，怎么会是你？”陆华心中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还是表现出吃惊的样子。
“怎么啦，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嘛。”对面的林中杰不满的问道。
陆华连忙回答说：“能，怎么不能哩。领导有什么指示，陆华洗耳恭听。”
“老陆哎，你我也是多年老朋友啦。我老婆的事，你怎么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呢？”林中杰有些抱怨地说。
“林局长，我也很难哦。你们这些领导，不好侍候喽。”陆华的声音之中，透出一种委屈的味道。
“老陆，不就是因为车局长的事情，让你受了连累嘛。你我之间，还是老朋友嘛。”林中杰劝说道。
“是哎，是哎。”陆华面无表情的回答说。
去年车局长与赵大康闹矛盾的时候，你林中杰没有出来说公道话。波及到陆华身上时，也没有吭上一声。
现在说这样的好话，能有什么意义哩。
“老陆，以后碰上这样的事，可不要再玩这种曲线救国的玩艺。有什么话，我们可以直接说嘛。”林中杰终于挑明了打电话的用意。
“林局长，我可申明一句，这可不是什么曲线救国。小方她们要找卷宗学习，我让她们随便挑。没想到就会挑中了这一本，更没有想到，她会找上了你的门。”
在电话中，陆华一点也不肯含糊地进行了说明。这样的话如果不能说个明白，先前的那么一番做作，也就全部付之东流。
听到陆华的解说，林中杰乐呵呵地笑道：“老陆啊，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哩。就这么大的一点小事，值得这么计较嘛。”
“林局长，其他的不说。我只问你，这撤案的决定书由谁签字才好？”陆华把话给说到了实在之处。
这个问题不能得到很好的解决，想把老小孩给解救出去，也是一句空话。那些局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之后，肯定会是相互推诿的结果。
听到这样的疑问，电话中的林中杰迟疑了好大一会，这才说道：“老陆，我算明白你的苦衷了。这事找其他领导不好，找我又会伤了我的面子。”
“林局长，你能明白属下的苦恼就好。”陆华也不客气的回答了一句。
“行，你让小方找我来签字吧。”林中杰终于下了决心。
这么一种做法，其实并不很妥当。只是为了遮盖面子，林中杰才会作出了这样的选择。
中午吃饭的时候，翁伟才找到叶小龙的办公室。直接通报说：“小龙，那个老小孩下午出狱。”
“真的！怎么会这么快。”叶小龙吃了一惊。
从自己昨天下午出狱，到此时此刻，还不到24小时。如果从自己与马康乐通电话的时间算起，时间也就更短了一些。
当他知道这事是方晓蕾出力的结果时，更是张大了嘴巴。
在他的印象中，马康乐担心方晓蕾可能会无法挡住社会的迷惑，已经对方晓蕾进行了雪藏。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又会重新启用方晓蕾呢？其中的具体情节，翁伟才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能告诉叶小龙，何国强的卷宗，只是偶然落到了方晓蕾的手中。她又和林中杰的关系很熟，这才打开了案件的僵局。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叶小龙和张峰来了一个旧地重游。
在看守所院子里，叶小龙没有下车。其中的原因，是他不想见到方晓蕾。
等了没有多大一会，张峰就陪着老小孩上了汽车。
“小龙，果然是你帮了我。”何国强开心的给叶小龙来了一个拥抱说。
“大伯，这不算什么事。既然是朋友，帮上一把，也是应该的事情。”叶小龙淡定的笑道。
“小龙，这么一分情谊，让我何家如何报答才行呐。”办手续的时候，何国强就从张峰口中，知道了这是叶小龙找人打通关系的结果。
其实，用不着别人的介绍。凭着老小孩的阅历，也能知道自己出狱的缘故。
这早不出狱，晚不出狱，为什么叶小龙刚一出狱，自己也能跟着出狱哩！
“大伯，你先别说报答不报答的事。我告诉你啊，何白大哥已经转院去了省城。”叶小龙又通报了一条新消息。
“真的嘛，太好，太好啦。”平常总是嘻嘻哈哈的老小孩，眼中布满了泪花。
等到平静下来之后，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小龙，这去省城治病的费用，恐怕不会是一个小数目吧。”
“大伯，你别担心。我们弟兄三个受了一回冤枉，警察局给了几十万元钱的补偿，这不是赶上了嘛。”叶小龙轻描淡写地说。
老于世故的何国强，并没有说什么过多的感激之辞。
把自己从狱中救出来，又把儿子送到省城去治疗。其中的恩情，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事情。
他只是用力拉了拉叶小龙的手，就乘张峰的汽车去了省城。真的想要报答这笔恩情，机会多着哩。
见到方晓蕾不是在开玩笑，袁语梦蹦蹦跳跳的去了陆队长办公室。
“陆队长，我方姐想要找几本卷宗看看。”刚一进门，袁语梦直接说出来意。
“哦，你方姐要看卷宗，难道你就不想看一看卷宗吗？”正在看卷宗的陆华，抬头问了一句说。
袁语梦沉思了一下，勉强说道：“这个嘛——也好，那就给我们一人来上一本吧。”
“好吧，那边一迭，都是没能结案的卷宗，你去拿两本。小心，可别给我拿乱了。”看到袁语梦走了过去，陆华连忙关照了一句。
听到陆队长的嘱咐，跟随而来的方晓蕾，赶忙走到放卷宗的档案柜子跟前。
她心中明白，如果让袁语梦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世魔王去取卷宗，肯定会是弄得乱七八糟的状态。
那样的话，陆队长就再也不会随便让自己找卷宗学习了。这么一想，她那敢让袁语梦随意瞎来。
方晓蕾抢在袁语梦的前面，指着一迭卷宗问道：“陆队长，你说的是这么一迭卷宗吗？”
“对，这是这么一迭未能结案的卷宗。”陆华的眼光，一直就没有离开二女的动作。
“语梦，这一本给你，我就拿这一本。”取好卷宗的方晓蕾，礼貌地说：“陆队长，我走啦。”
“好，你们走好。”背后的陆队长已经站了起来。
他口中一边答应，一边到刚才放卷宗的地方检查了一遍。仔细检查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方晓蕾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认真看起了自己取到的这本卷宗。
这是一个叫何国强的案犯卷宗，案由是侮辱妇女罪。
具体的案情，是这个已经有了六十多岁的老男人，在商场里对一个叫苗秀芳的女人进行非礼。
作为受害人的苗秀芳，并没有说出具体的侮辱情节。
被控告的何国强，只是说自己捡到一只手包。送还手包时，反被诬赖成了罪犯。
对于侮辱妇女的细节，一点都没有承认。
这样的案件，自然是无法结案。从常理上来说，应该退回原来的办案单位才对。
象陆华这样的老警察，为什么会一直搁在手中呢？方晓蕾看了又看，就是没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看了好大一会，也没能找到合理的答案。方晓蕾是个急性子的人，又急着想要取得成果，就捧着卷宗去了陆华的办公室。
“陆队长，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方晓蕾客气的说。
“哦，小方，不管是有什么问题，你都尽管说，用不着这么客气的嘛。”看到捧着卷宗前来的方晓蕾，陆华嘴角上掠过一丝微笑。
“陆队长，何国强这本卷宗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什么不退回原来的办案单位呢？”方晓蕾说出心中的疑惑。
“哦——为什么会这么说呢？”陆华有些奇怪的问道。
“陆队长，真的是这样。受害者的之中，根本没有说出什么具体的侮辱情节。被控告的何国强，只是说自己捡到一只手包。对于侮辱妇女的细节，一点都没有承认。这样的案情，根本无法定案。”方晓蕾侃侃而谈。
“哦，让我看看是哪一本卷宗。”陆华好象是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接过卷宗。
他在何国强的名字上溜了一眼，就打开了卷宗。
看了一会，陆华将手指头一点，正好点在了“苗秀芳”三个字上。这才说道：“小方，你看一看这个名字。”
刚才看卷宗的时候，方晓蕾只是顺眼一溜，并没有十分在意被害者的名字。
此时一被提醒，她这才如梦初醒。
这个苗秀芳，不就是昨天晚上一起就餐的伯母嘛。再一细看苗秀芳的家庭住址，更是一点也不差。
方晓蕾的反应很是敏捷，立即想通其中关节，开口问道：“陆队长，你的意思是因为林局长的缘故，这才一直拖着没有结案？”
陆华叹了一口气，没有吭声。虽说什么也没有说，也等于是给了方晓蕾一个明白的答案。
这本卷宗如果退了回去，也就等于是打了林中杰的脸。作为属下来说，肯定会有许多的顾忌。
当初的办案单位，也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才把卷宗撂在了侦审队。对陆华来说，也只能是玩上了“拖”字诀。
至于拖到什么时候？那可不怎么好说。反正是要拖到让林中杰夫妇，不再关心这么一回事的时候。
看到陆华那为难的表情，方晓蕾顿时想通了其中的前因后果。她捋了一把额前散发，“通、通、通”的跑出了队长室。
这一次，陆华有些得意地用手捋起了自己那不长的胡须。
这才过了个把小时的时间，就把领导交办的任务，给完成得漂亮潇洒。
只是想不明白，那位电话摇控的领导，为什么如此着急的要把这个老小孩给捞出去。
由于气愤的原因，方晓蕾有些激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她脸上的红晕仍然没有退去。
“方姐，你怎么啦？”还在看卷宗的袁语梦，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
“不象话，太不象话了。”方晓蕾忿忿不平地说。
也不知她这话中说的不象话，到底指的是陆华，还是说的林伯母。
“方姐，不管碰到什么样的事，你说出来就行。象你这样生气，岂不是会气坏了自己嘛。”别看袁语梦喜欢嬉闹，到也会劝说。
“对，我就把这事给说出来。”方晓蕾点头说。
说话的同时，她就拉过了桌子上的电话机。
“林局长嘛，我是晓蕾。对，我是有事想要向你汇报一下。”
听到这样的说话内容，袁语梦也不再看自己的卷宗，歪着个脑袋听她打电话。
“林伯父，是这样的。我在侦审队这儿看到一本卷宗。”
“对，是牵扯到伯母的案件，我这才把电话打给了你。”
接下来，方晓蕾把案件的情况，还有自己的想法给介绍了一遍。
在这个过程中，袁语梦蹑手蹑脚的走到旁边，想要偷听通话内容。
发现袁语梦的动作，方晓蕾没有阻拦。只是将手指放在嘴唇中间，示意对方不要出声。
“晓蕾，你的看法呢？”电话中，传出了林中杰的声音。
“伯父，我认为这么一起案件完全不能成立。之所以没有退案，人家完全是担心你的反应。”
“晓蕾，说得不错。嗯，你帮伯父拿个主张，应该怎么办才对？”
“伯父，我认为应该立即撤销此案。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所有的负面影响。”
“好，晓蕾，就按你说的办。以后再有此类情况发生，你及时给伯父打电话。”
“伯父，我会这样做的。”
林中杰停了一会没有说话。
就在方晓蕾准备搁下话筒的时候，他又开了口：“晓蕾，你是今天才到侦审队上班的吧。”
“是呀。”
“怎么才一上班，就碰上这本卷宗呢？不会是陆队长特意让你看的吧。”
“不是，肯定不是。我在这儿坐得无聊，就和语梦一起找陆队长要卷宗学习。陆队长让我们自己挑，而且只肯一人挑一本。语梦拿了第一本，我拿的是第二本。偏偏这么巧，就让我碰上了伯母的事。”
“行，你抓紧撤案吧。”
方晓蕾这边听到搁下话筒声音时间不长，陆队长那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林局长，怎么会是你？”陆华心中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还是表现出吃惊的样子。
“怎么啦，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嘛。”对面的林中杰不满的问道。
陆华连忙回答说：“能，怎么不能哩。领导有什么指示，陆华洗耳恭听。”
“老陆哎，你我也是多年老朋友啦。我老婆的事，你怎么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呢？”林中杰有些抱怨地说。
“林局长，我也很难哦。你们这些领导，不好侍候喽。”陆华的声音之中，透出一种委屈的味道。
“老陆，不就是因为车局长的事情，让你受了连累嘛。你我之间，还是老朋友嘛。”林中杰劝说道。
“是哎，是哎。”陆华面无表情的回答说。
去年车局长与赵大康闹矛盾的时候，你林中杰没有出来说公道话。波及到陆华身上时，也没有吭上一声。
现在说这样的好话，能有什么意义哩。
“老陆，以后碰上这样的事，可不要再玩这种曲线救国的玩艺。有什么话，我们可以直接说嘛。”林中杰终于挑明了打电话的用意。
“林局长，我可申明一句，这可不是什么曲线救国。小方她们要找卷宗学习，我让她们随便挑。没想到就会挑中了这一本，更没有想到，她会找上了你的门。”
在电话中，陆华一点也不肯含糊地进行了说明。这样的话如果不能说个明白，先前的那么一番做作，也就全部付之东流。
听到陆华的解说，林中杰乐呵呵地笑道：“老陆啊，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哩。就这么大的一点小事，值得这么计较嘛。”
“林局长，其他的不说。我只问你，这撤案的决定书由谁签字才好？”陆华把话给说到了实在之处。
这个问题不能得到很好的解决，想把老小孩给解救出去，也是一句空话。那些局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之后，肯定会是相互推诿的结果。
听到这样的疑问，电话中的林中杰迟疑了好大一会，这才说道：“老陆，我算明白你的苦衷了。这事找其他领导不好，找我又会伤了我的面子。”
“林局长，你能明白属下的苦恼就好。”陆华也不客气的回答了一句。
“行，你让小方找我来签字吧。”林中杰终于下了决心。
这么一种做法，其实并不很妥当。只是为了遮盖面子，林中杰才会作出了这样的选择。
中午吃饭的时候，翁伟才找到叶小龙的办公室。直接通报说：“小龙，那个老小孩下午出狱。”
“真的！怎么会这么快。”叶小龙吃了一惊。
从自己昨天下午出狱，到此时此刻，还不到24小时。如果从自己与马康乐通电话的时间算起，时间也就更短了一些。
当他知道这事是方晓蕾出力的结果时，更是张大了嘴巴。
在他的印象中，马康乐担心方晓蕾可能会无法挡住社会的迷惑，已经对方晓蕾进行了雪藏。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又会重新启用方晓蕾呢？其中的具体情节，翁伟才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能告诉叶小龙，何国强的卷宗，只是偶然落到了方晓蕾的手中。她又和林中杰的关系很熟，这才打开了案件的僵局。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叶小龙和张峰来了一个旧地重游。
在看守所院子里，叶小龙没有下车。其中的原因，是他不想见到方晓蕾。
等了没有多大一会，张峰就陪着老小孩上了汽车。
“小龙，果然是你帮了我。”何国强开心的给叶小龙来了一个拥抱说。
“大伯，这不算什么事。既然是朋友，帮上一把，也是应该的事情。”叶小龙淡定的笑道。
“小龙，这么一分情谊，让我何家如何报答才行呐。”办手续的时候，何国强就从张峰口中，知道了这是叶小龙找人打通关系的结果。
其实，用不着别人的介绍。凭着老小孩的阅历，也能知道自己出狱的缘故。
这早不出狱，晚不出狱，为什么叶小龙刚一出狱，自己也能跟着出狱哩！
“大伯，你先别说报答不报答的事。我告诉你啊，何白大哥已经转院去了省城。”叶小龙又通报了一条新消息。
“真的嘛，太好，太好啦。”平常总是嘻嘻哈哈的老小孩，眼中布满了泪花。
等到平静下来之后，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小龙，这去省城治病的费用，恐怕不会是一个小数目吧。”
“大伯，你别担心。我们弟兄三个受了一回冤枉，警察局给了几十万元钱的补偿，这不是赶上了嘛。”叶小龙轻描淡写地说。
老于世故的何国强，并没有说什么过多的感激之辞。
把自己从狱中救出来，又把儿子送到省城去治疗。其中的恩情，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事情。
他只是用力拉了拉叶小龙的手，就乘张峰的汽车去了省城。真的想要报答这笔恩情，机会多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