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北京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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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婕，我们在九顶山说好两不相干，我方朝臣放了你们一马，现在是你自己逾越了规矩，须怪不得老方不近人情。敢搞我这位老弟？我一定会加倍奉还！你们等着吧，天龙局很快就会找到你们！”
方朝臣又对着几个针孔摄像头说了这段话，尽数扔在地上踩坏。
“看这个情况，他们应该还没找到我爸……”周余弦稍觉心安。方朝臣却道：“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爸突然这样消失，不管是真的有事，还是为了暂时避难，最后总要归这个家。”
周余弦忽然想到王哑巴也失踪了，心中一番迟疑，还是将王哑巴的事告诉了方朝臣，连带着小学时跟王哑巴开始学武功的经历，都毫无保留的说了。
方朝臣听完，长吸了一口气，摇头道：“他娘的，这就越来越复杂了……你刚才说，王哑巴在你们这一带，无亲无故，一直一个人独居？”
周余弦点了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我怀疑他并非你们当地土生土长的，身份有古怪！走，我们问问村里的老一辈人去。”方朝臣说着往门外走去。
周余弦慌忙锁上了门，道：“那去我二姑家吧，刚好去吃饭，二姑的爸爸七十多岁了，王爷爷以前的事他肯定知道的。”方朝臣答应了。
两人直接来到了李碧蓝的家里，周余弦撒谎说方朝臣是他的老师，出来自驾旅游路过这儿，顺便来玩。李碧蓝也没多心，热情的张罗着杀鸡杀鸭招待方朝臣，搞得方朝臣很不好意思。
趁着等吃饭的空闲时间，方朝臣便跟李碧蓝他爸李老头闲聊家常，李老头虽然七十多了，但都是农村干农活长大的人，精神头还旺得不行，一边砍柴一边跟方朝臣聊，讲着当年他们老一辈吃大食堂的艰辛。
见李老头讲得兴起，借着周余弦在一边搭腔，方朝臣很快就把话头引到王哑巴身上去了，却听李老头笑道：“那王哑巴哪里经历过这些苦事哦，他是九几年快两千年的时候才搬到王家村的，他说他是以前王家村被处死的地主王九虫的后代，当时村长也没多说，就允许他在这里落户了。”
“就是说，在这之前，没有人认识他？”方朝臣又问。
“咋子？你认得他啊？”李老头随口问道。
方朝臣忙笑道：“没有，我只是听小周提起过他，说这个孤寡老人对他很好，所以随口问问。”
“是嘛，王哑巴人是有点愣头愣脑，又说不的话，人还是可以的，村里哪个有啥子事找他帮忙，他都会去。不过这段时间他关了小卖部，也不晓得做啥子去了，一个多月没开门了，这个老家伙没的亲人，死在外面怕都没人关心……”李老头叹了口气，似乎很同情王哑巴的境遇。
一旁的周余弦听着也是禁不住心中一酸，暗自焦急。
吃过晚饭，周余弦带着方朝臣回他家住，两人夜里又琢磨、讨论了半天。方朝臣说他已经查过马婕、郭嘉他们的名字，找到的人都跟他们本人对不上号，所以他们当时在九顶山应该报的假名。
在离开北京之前，方朝臣破天荒的觍着脸去找了江远帆，向他借了个人。这个人叫胖虎，是个计算机高手，特别在人脸技术识别领域独有造诣，方朝臣让方萍等人凭记忆协助胖虎测绘出马婕的相貌，接入天网资料库，再根据马婕的名字类比，如“马杰、马洁”等等，相信假以时日，马婕的身份信息定然会被查出。
至于周商跟王哑巴，对于他二人的信息，方朝臣实在了解得太少，任他再精明，手段再厉害，也无从查起，连推理都找不到切入口，所以为今之计，只有让周余弦继续试着联系他们，方朝臣回北京后，借助天龙局资源看能不能找到二人。
后天就要上课了，方朝臣还是让周余弦先回学校上课，追查马婕之事，他已经决定将其提到了天龙局案件层级上了，天龙局自会去处理，一有消息就通知到周余弦。
但周余弦两个最亲的亲人都不见下落，怎可能安心回校？他已经开始感受到了肩上的重担，执意要跟着方朝臣一起调查。
方朝臣拗不过周余弦，便让他好歹先回学校请个假，免得到时候被学校开除了，那更得不偿失了。
第二天一早，告别李碧蓝，周余弦就坐方朝臣的车，一路奔回成都。方朝臣去成都天龙局分部处理一些事务，周余弦独自回到了学校。
周余弦跟辅导员顾聪关系一向不错，撒谎说他爸生病了，要请最少半个月的假照看。顾聪看着一脸阴郁的周余弦，丝毫没有怀疑，很爽快的签了字，还说学校规定请这么长的假本来要上报的，但他相信周余弦，就替其掩护过去了。
周余弦用同样的理由搪塞了寝室的几个兄弟伙，他收拾了几件衣物背上，在大家的叮嘱下便出了门。
在楼下，周余弦回头看了一眼这熟悉亲切的宿舍，忽然觉得很羡慕他们，他多么希望自己也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大学生，上课、恋爱，放假玩玩游戏、打打球，他曾经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但似乎现在已经不可能是了。
方朝臣打电话来，说已经到了，在学校正大门口等他。周余弦背着包，急急忙忙往学校外走，路过清影湖时，却碰到了梁慕雪一个人悠悠的走了过来，她穿了件藏青色长袖棉长裙，漫步在湖边，清风吹起她的头发，依旧是那么的文艺清新，淑懿美丽。
“这件裙子她还在穿……”周余弦想到这裙子是去年高中毕业，他陪梁慕雪一起去买的，心中又酸又痛，眼神再也移不开。
梁慕雪也看到了他，然而当两人擦肩时，他们还是如往常一样，无视对方，静静地走过了。周余弦心里突想：“万一我这次去北京出了什么事，你知道了会不会心痛一下？”
“慕雪……”周余弦走出几步，终于忍不住回身叫了出来。只见梁慕雪听到周余弦叫她，身子竟然颤了一颤，她犹豫半晌，慢慢回过头道：“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请你不要这么称呼我，谢谢。”
周余弦的自尊心又一次受到了打击，他脸上滚烫，吃吃道：“我、我没有……没有其他意思，只想跟你说声，再见……”
梁慕雪毫不在乎周余弦这句话的意思，只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回身便走了。
周余弦痴痴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路转角处，才迈开了步子。
一个小时后，周余弦已经坐在了去北京的飞机上，看着窗外广袤的成都平原，已离他越来越远……
“马婕，我们在九顶山说好两不相干，我方朝臣放了你们一马，现在是你自己逾越了规矩，须怪不得老方不近人情。敢搞我这位老弟？我一定会加倍奉还！你们等着吧，天龙局很快就会找到你们！”
方朝臣又对着几个针孔摄像头说了这段话，尽数扔在地上踩坏。
“看这个情况，他们应该还没找到我爸……”周余弦稍觉心安。方朝臣却道：“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爸突然这样消失，不管是真的有事，还是为了暂时避难，最后总要归这个家。”
周余弦忽然想到王哑巴也失踪了，心中一番迟疑，还是将王哑巴的事告诉了方朝臣，连带着小学时跟王哑巴开始学武功的经历，都毫无保留的说了。
方朝臣听完，长吸了一口气，摇头道：“他娘的，这就越来越复杂了……你刚才说，王哑巴在你们这一带，无亲无故，一直一个人独居？”
周余弦点了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我怀疑他并非你们当地土生土长的，身份有古怪！走，我们问问村里的老一辈人去。”方朝臣说着往门外走去。
周余弦慌忙锁上了门，道：“那去我二姑家吧，刚好去吃饭，二姑的爸爸七十多岁了，王爷爷以前的事他肯定知道的。”方朝臣答应了。
两人直接来到了李碧蓝的家里，周余弦撒谎说方朝臣是他的老师，出来自驾旅游路过这儿，顺便来玩。李碧蓝也没多心，热情的张罗着杀鸡杀鸭招待方朝臣，搞得方朝臣很不好意思。
趁着等吃饭的空闲时间，方朝臣便跟李碧蓝他爸李老头闲聊家常，李老头虽然七十多了，但都是农村干农活长大的人，精神头还旺得不行，一边砍柴一边跟方朝臣聊，讲着当年他们老一辈吃大食堂的艰辛。
见李老头讲得兴起，借着周余弦在一边搭腔，方朝臣很快就把话头引到王哑巴身上去了，却听李老头笑道：“那王哑巴哪里经历过这些苦事哦，他是九几年快两千年的时候才搬到王家村的，他说他是以前王家村被处死的地主王九虫的后代，当时村长也没多说，就允许他在这里落户了。”
“就是说，在这之前，没有人认识他？”方朝臣又问。
“咋子？你认得他啊？”李老头随口问道。
方朝臣忙笑道：“没有，我只是听小周提起过他，说这个孤寡老人对他很好，所以随口问问。”
“是嘛，王哑巴人是有点愣头愣脑，又说不的话，人还是可以的，村里哪个有啥子事找他帮忙，他都会去。不过这段时间他关了小卖部，也不晓得做啥子去了，一个多月没开门了，这个老家伙没的亲人，死在外面怕都没人关心……”李老头叹了口气，似乎很同情王哑巴的境遇。
一旁的周余弦听着也是禁不住心中一酸，暗自焦急。
吃过晚饭，周余弦带着方朝臣回他家住，两人夜里又琢磨、讨论了半天。方朝臣说他已经查过马婕、郭嘉他们的名字，找到的人都跟他们本人对不上号，所以他们当时在九顶山应该报的假名。
在离开北京之前，方朝臣破天荒的觍着脸去找了江远帆，向他借了个人。这个人叫胖虎，是个计算机高手，特别在人脸技术识别领域独有造诣，方朝臣让方萍等人凭记忆协助胖虎测绘出马婕的相貌，接入天网资料库，再根据马婕的名字类比，如“马杰、马洁”等等，相信假以时日，马婕的身份信息定然会被查出。
至于周商跟王哑巴，对于他二人的信息，方朝臣实在了解得太少，任他再精明，手段再厉害，也无从查起，连推理都找不到切入口，所以为今之计，只有让周余弦继续试着联系他们，方朝臣回北京后，借助天龙局资源看能不能找到二人。
后天就要上课了，方朝臣还是让周余弦先回学校上课，追查马婕之事，他已经决定将其提到了天龙局案件层级上了，天龙局自会去处理，一有消息就通知到周余弦。
但周余弦两个最亲的亲人都不见下落，怎可能安心回校？他已经开始感受到了肩上的重担，执意要跟着方朝臣一起调查。
方朝臣拗不过周余弦，便让他好歹先回学校请个假，免得到时候被学校开除了，那更得不偿失了。
第二天一早，告别李碧蓝，周余弦就坐方朝臣的车，一路奔回成都。方朝臣去成都天龙局分部处理一些事务，周余弦独自回到了学校。
周余弦跟辅导员顾聪关系一向不错，撒谎说他爸生病了，要请最少半个月的假照看。顾聪看着一脸阴郁的周余弦，丝毫没有怀疑，很爽快的签了字，还说学校规定请这么长的假本来要上报的，但他相信周余弦，就替其掩护过去了。
周余弦用同样的理由搪塞了寝室的几个兄弟伙，他收拾了几件衣物背上，在大家的叮嘱下便出了门。
在楼下，周余弦回头看了一眼这熟悉亲切的宿舍，忽然觉得很羡慕他们，他多么希望自己也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大学生，上课、恋爱，放假玩玩游戏、打打球，他曾经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但似乎现在已经不可能是了。
方朝臣打电话来，说已经到了，在学校正大门口等他。周余弦背着包，急急忙忙往学校外走，路过清影湖时，却碰到了梁慕雪一个人悠悠的走了过来，她穿了件藏青色长袖棉长裙，漫步在湖边，清风吹起她的头发，依旧是那么的文艺清新，淑懿美丽。
“这件裙子她还在穿……”周余弦想到这裙子是去年高中毕业，他陪梁慕雪一起去买的，心中又酸又痛，眼神再也移不开。
梁慕雪也看到了他，然而当两人擦肩时，他们还是如往常一样，无视对方，静静地走过了。周余弦心里突想：“万一我这次去北京出了什么事，你知道了会不会心痛一下？”
“慕雪……”周余弦走出几步，终于忍不住回身叫了出来。只见梁慕雪听到周余弦叫她，身子竟然颤了一颤，她犹豫半晌，慢慢回过头道：“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请你不要这么称呼我，谢谢。”
周余弦的自尊心又一次受到了打击，他脸上滚烫，吃吃道：“我、我没有……没有其他意思，只想跟你说声，再见……”
梁慕雪毫不在乎周余弦这句话的意思，只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回身便走了。
周余弦痴痴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路转角处，才迈开了步子。
一个小时后，周余弦已经坐在了去北京的飞机上，看着窗外广袤的成都平原，已离他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