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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杨广疑心生暗鬼李渊绝地举义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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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李渊决定大堂议事。

    “父亲,我们还是先下手为强吧。干脆反了他娘的算了。”二公子李世民大胆的建议道。

    “二哥,你说的不对,咱们李家跟李浑那能一样么?你可别忘了,咱们两家可是实在亲戚,当今皇上就算再残暴昏庸也是咱们的表叔,这天下岂有侄子反叛叔叔的道理。我看还是算了吧。”四公子李元吉站出来坚决反对道。

    “是啊是啊,这样一来我们李家就会成为千古的笑柄,为世人所不齿,更何况反叛那是大逆不道的事,还是谨言慎行为好。父亲您看呢?”大公子李建成最后出场,毕恭毕敬的站在大堂前。

    李渊看了看他的三个儿子。说实在的他最喜欢的就是二公子李世民了,因为在三个儿子当中李世民最像他,在李世民的身上李渊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说的倒是十分轻巧,你们可要知道,一旦举起反叛的旗帜,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也就是说这是一条不归路。你们有没有想过呢?再说了陛下对我李渊恩重如山恩同再造啊,这也是你们大家有目共睹的。我就不必多说了。再等等看吧!”李渊只好无奈的说道。

    “父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等到陛下对我们李家下手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了。我还是奉劝父亲您早作打算为好。莫不如来一个一不做二不休,先发制人……”二公子李世民极力劝说道。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我李渊绝不能做这等忘恩负义之事,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只要陛下不对我李渊下这个手,我是绝对不会谋反的。还有,在我府上谁再胆敢说谋反之事,我绝不客气。哼!”李渊还没等李世民说完就打断道,话音刚落他就一甩袖子径直去了后院。

    众人面面相觑。

    “二哥,我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你这不是自个给自个找罗乱呢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把我们也拉进火坑里么?”三公子李元吉愤愤的说道。

    “你,你说的这是啥话?”二公子李世民争辩道。

    “算了算了,既然父亲执意这么做,我们还是悉听尊便吧。元吉,我们走。”大公子李建成拽起四弟李元吉急匆匆的走了。

    李世民还是有些犯糊涂,这眼看就要到生死关头了。父亲大人怎么能犹豫不决呢?这不是要断送李家偌大的家业么?他决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要拯救李家。想到这里便暗暗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

    李渊何尝不想谋反啊,只是他做事一向小心谨慎。这个事非同小可,务必做到严丝合缝滴水不漏,否则定遭满门抄斩,他能不有所考虑么?其他几个地方的兵马还未到位,这是他最为担心的,所以还是先别打草惊蛇为好,反这个字是万万不能随便说出口的。杨玄感的惨剧他是亲眼见到过的,想当初他也受命参与了这场平叛之战,亲眼看着杨玄感的覆亡,所以一旦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担心还是存有的。他可不想成为杨玄感第二,虽然他还记得早些年有一个叫史世良的人对他说过的一番话。

    “公骨法非常,必为人主,愿自爱,勿忘鄙言。”那个唤作史世良的说道,然后还上下左右打量他好一番,一边轻捋胡须一边称道起来,李渊看这人相貌奇情,仙风道骨,定非凡品,料定此人必然大有来头,因此才笃信不已。自此以后李渊颇以自负,处处小心时时在意,更加小心行得万年船起来。

    李渊原来有四个儿子,老三不幸夭折,还没出满月就一命呜呼了,于是只剩下三个了。他们分别是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这三人虽是一母所生一奶同胞,可老大和老四混到了一起,唯独撇下当间的,也许是因为三个人的脾气秉性所致,或者是李世民过于强大,剩下的那两人就不得不联起手来。就像三国时期的魏蜀吴,任何一方强大,剩下的两个自然就联合起来。借以维持三方之间的平衡,至于这样站队的真正原因却不得而知。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联手的两方也是各揣心腹事面和心不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当上大唐的皇帝。毕竟皇帝只有一个,那个时候也没有正副之说。所以三个人的争斗分分秒秒都没有停歇。这自然是后话。暂不表。

    公元617年,李渊在西河攻打贼寇甄翟儿,很快攻破贼军。这时,皇帝杨广南游江都,天下盗寇四起。二公子李世民料定隋朝必亡,暗中结交豪杰。

    裴寂就是首当其中的一位,说起这个裴寂表字玄真,蒲州桑泉县人。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孤儿,由诸兄抚养。十四岁时,补任郡主簿。长大成人后,容貌魁伟,粗知书传。隋开皇年间,调赴左亲卫。因家贫,徒步前往京师,经过华岳祠庙,祈祷神灵,自卜其命。当天夜里裴寂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见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那个老人对他说道“:你年过四十才能大富大贵。”裴寂醒来之后才知道是做了一个梦,所以也就没把这个太当一回事。大业年间,他又担任齐州司户参军,历任侍御史、晋阳宫副监。绕来绕去竟然和李渊做成了一对搭档,有此天时地利人和裴寂就和李渊十分的交好,到李渊升任太原留守时,交情更加深厚,以至博戏饮酒都能通宵达旦,可以这么说他们好的就快穿一条裤子的份儿了。

    李世民结交的除了裴寂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此人唤作刘文静,表字肇仁,他自称远祖是彭城人,而世代居住于京兆府武功县。其父刘韶,任隋官时战死,赠予仪同三司之爵。刘文静因是死难官员之子,承袭其父仪同三司之爵。他为人倜傥而有权谋。大业末年,担任晋阳县令,和晋阳宫监裴寂熟识的很。

    一日,裴寂但见城上巡逻的士卒燃举烽火,便十分慨叹的说:“天下将乱,我们将去何处安身啊?”刘文静笑着回答说“:您所说的话,有英雄豪杰气概,我们俩难道会贫贱终身吗?”裴寂听完之后便陷入到了久久的沉思当中。

    后来刘文静因为和李密的姻亲关系锒铛入狱,李世民认为别的人都不足以商议大计,便私自入狱探视。于是便有了后来的“狱中对”,可以堪比三国时期刘备为请诸葛亮出山而做下的隆中对。总之这是风云际会的火种。当年刘备三顾茅庐寻得诸葛亮这等大贤大智之人,现如今李世民寻得刘文静,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也正是这个人一语惊醒梦中人,点燃了李世民心中的熊熊烈火。堪称千古神话。

    刘文静见到李世民自然很高兴,用话打动他说:“方今天下丧亡离乱,非得出现商汤、周武王、汉高祖、光武帝一类的人物才能平定。”李世民说“:怎能说没有呢?今天来此看望,并非因儿女情长,故而宽解排忧,实因世道将变,打算与您共议大计,请您为我筹划此事。”刘文静说:“皇上南下江都,兵马充斥河洛地区,盗贼盘结,大者连接州县,小者保阻山泽,人数之多以万计,只须真命天子驾取而用之。如能顺应天命,抓住时机,奋臂大呼,那么天下就可平定。现在汾州、晋州一带百姓避乱者皆在城内,文静平时就知其豪杰,一旦号召起义,十万之众可得。加上唐公府兵数万,一声令下,谁敢不从!然后鼓行入关,威震天下,帝业即可成就。”李世民笑着说“:您的话正与我意相合。”于是暗自分派宾客,准备起兵。又怕李渊不同意,刘文静心生一计,可要做到万无一失的话还必须有一个人。刘文静附在李世民的耳畔窃窃私语起来。李世民的脸色由阴转晴。刚才还为怎么劝说父亲谋反犯愁,可现在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

    这个李世民可和他爹的性格不一样,他从小就心怀大志,他四岁的时候,有一书生拜见李渊说:“明公的容貌在相法上是贵人,就必有贵子。”到见了二公子李世民,说:“他有龙凤的姿质,日月的仪表,也许年近二十岁,即能济世安民。”书生离去后,高祖怕他讲的话泄露出去,派人追杀他,却不知其去向,因而以为他是神,于是用他的话,给二公子取名叫世民。这就是李世民这个名字的由来。

    大业年间,突厥军在雁门包围了皇帝杨广,皇帝杨广从围城中用木块系上诏书,放进汾水让它顺流而下,诏令招兵奔赴救援。李世民当时十六岁,前往应募,隶属于将军云定兴,他对云定兴说:“敌寇胆敢围困我朝天子,是以为没有援军的缘故。眼下我们应先撤军几十里地,让敌寇白天看到我军旗,夜间听见我军指挥进退的钲鼓声,以为援军大批涌至,即可不攻打而让它跑掉。如不这样,让它知道了我方虚实,那就胜负难料了。”云定兴听从了这一计策。军队行至崞县,突厥侦察兵见隋军不断开来,果然飞马报告始毕可汗说:“隋军救兵大批到了!”便撤军离去。

    李渊攻打历山飞一带的盗贼,陷入包围之中,又是李世民轻骑疾驰去攻取而引出贼军,趁势奋力攻打,大败寇军。李渊更加喜欢这个儿子了。这自不必细说。

    于是一个精心设计惊天动地的后来成了李渊一生命运的转折点,同时也宣告了大隋江山轰然崩塌的序幕就这样徐徐的拉开了。

    裴寂和李世民都清楚,这李渊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想让他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决定实属万分艰难。一方面当今皇帝对他恩重如山,更兼有割舍不断的亲情关系,毕竟开创大隋江山的是他的姨夫,于情于理都不可造次。他李渊可不想给自己的脸上抹黑,背上忘恩负义大逆不道的恶名。两家虽然是两个姓氏,但从一定的意义上说两家又是至亲,毕竟李渊的母亲和杨广的母亲是一奶同胞亲姐热妹,一个外甥岂敢造姨夫的反,那么他将把姨母置于何地,岂不是放油锅里烹炸了么?这是李渊最大的疑虑。另一方面李渊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这种人一般都没什么太大的野心,自然也就不会有太高的奢望。作为大臣而言,李渊现在是位高权重,这辈子只要不出什么大错,直到死都可以享受着现在的荣华富贵,根本没有必要去铤而走险。当然了这都是外人的想法和观点,李渊的内心又有几个人能知晓呢。如果他俩现在直接去劝李渊造反,弄不好还会惹来杀身之祸呢!想到这些,裴寂和李世民最后决定,采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先断了李渊的退路,然后再逼迫李渊造反,实为上上之策。

    这一日,裴寂在晋阳宫设下了宴席,专门招待好友李渊。他们的交情相当深厚,自然李渊根本无法推辞,更何况出于上下级和同事的关系也是应当应分的。于是李渊便不假思索没有半点疑虑的准时赴约去了。

    这晋阳宫是陛下的行宫之一,李渊身为宫监,裴寂是副宫监,这二人在这里吃上一顿饭,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让李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似再寻常不过的一次偶然的宴席,却彻底的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李渊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晋阳宫,两人坐定后,美酒佳肴是轮番的地往上端,除了这些,还有几个妩媚动人的侍女在他们身边暖玉温香浓情蜜语,为他们助兴。李渊是越聊越开心,越喝越尽兴,饭还没吃到一半,就已经有点月朦胧鸟朦胧的意味了。裴寂看到这种情形之后,马上向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这边李渊正喝得痛快之至,但见门帘被人轻轻的挑起,顿时一股令人意醉神迷的香气飘了过来。李渊于是定睛一看,从外面走进来的竟然是两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美人,长得那叫一个楚楚动人。俗话说得好: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这两个人间极品尤物仿佛一阵清风一般很快就把李渊包围住了,李渊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更何况是单身这么久。纵然是当年的柳下惠也会把持不住的。食色性也,这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感性的动物。李渊自然也摆脱不了这个定律。

    “这,这二位是?”李渊上下左右使劲的盯了几眼,喉结不自主的大动了几下,裴寂赶紧伸手一指笑了笑说道:这是我新买来的两个歌女,唱起歌来那真是彷如天籁一般。今天特地把她们俩叫来,为仁兄你助兴。说完,这两个美人就顺势一左一右的坐到了李渊的身边,顿时一股湿热的气息扑面而至,李渊感觉内心狂跳不止,顿时周身的热血狠劲的往上涌,大有冲破头颅喷薄之势。似乎这一刻李渊多年沉寂的心终于复活了。而且他能强烈的感受到这种奇妙的感觉。李渊本来就已经喝得有点多了,哪还顾得上问东问西呀,喝得是更加起劲儿了。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话一点不假,此时的李渊就算是喝死都心甘情愿。他真恨不得立刻马上将这二人都生吞下去。都说酒壮英雄胆,历来如此。要不水浒传里的那个武松能打死一只老虎么,有人做过设想,假使那天武松没有喝醉的话,可想那个结果还不一定咋回事呢。现如今的李渊也如此,这个时候李渊觉得天老大他就是老二,他堂堂李渊惧怕谁,换句话说能让他惧怕的人还没出生呢。李渊正在胡思乱想异想天开的当口,咣当一下就趴到了桌子上,裴寂一看大功告成,急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厉声喝道。“还不快搀扶大人,好生伺候。”二位美人赶紧说道,“是,裴大人。”于是李渊左拥右抱的去后面卧室寻开心找乐子去了。这自不必细说。

    这个时候的李渊,俨然是一个王者姿态,他哪里知道上面还有一个皇帝杨广,而他只是一个臣子而已,知他者莫如裴寂也。可他哪里料到,此时他已经惹下了滔天大祸,竟然给当今的皇帝杨广戴上了一顶锃光瓦亮的绿帽子,这还了得,但凡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此等奇耻大辱,更何况是天下的头号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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