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风波未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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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军6-3
魏远志垂头丧气走出房间，正想着怎么去见裴六爷，找他想想办法，阴魂不散的死对头裴冰冰堵在他面前，娇笑连连，“我说魏远志，找不到就算了，你这样子多像鬼，就别出来吓唬人了。”
“滚！”魏远志的怒吼声震耳欲聋。
“把他赶出去！叫花子！不，魏疯子！再也别让他进来！”
裴冰冰不仅说，还真动了手，魏远志跟她积怨多年，这回没有手下留情，混乱中把她的脸和手抓了一条血印子，随后成功地被四个壮汉抬出裴家小楼，扔在小楼不远处颐园街满铁医院路旁。
他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这一刻，真的很想就此死去，一了百了。
一只纤细漂亮的手从手套抽出，带着香气和热气伸到他面前，“快起来，睡这里会冻死的。”
他眨巴眨巴眼睛，一个穿着洋装的漂亮女子出现在面前，宛若天神。
洋装姑娘是个日本人，名叫宫间美子。
她的父亲是满铁医院医生，叫做宫间卿，美子今天是给父亲送饭，路边顺道伸了伸手。
美子心肠很好，看他不肯吃东西，把送给父亲一碗热汤让他喝了，还想给他钱，不过魏远志没有要。
看到她的那刻，魏远志还在晕乎，甚至略有心动。
喝完喝汤，又知道她身份的那一刻，魏远志就不想死了。
哈尔滨的日本人这么多，个个活得像她一样漂亮滋润，走到哪里都有人鞠躬让道，而麦麦这么好的姑娘只能四处逃亡，琥珀这么好的妹妹，现在变了个人，还不知道换的是谁的命，就想以命换命，去碰个头破血流。
就算不能为父亲报仇，他也得搞清楚老老实实的父亲到底为何而死，魏山岳这个名字怎么就上了这份名单。
他得活下去。
所以，他一转眼又来到裴家，这次是由裴六爷亲自吩咐门房开门欢迎，并且亲自迎进了门，而刚刚跟他干过仗的死对头裴冰冰不见了。
裴六爷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家的事情，热热闹闹拉着他在小楼走了一圈，听到三个姨太太在楼上招呼，继续拉着他坐下打麻将，当然是裴六爷打，魏远志在后面看。
魏远志口口声声不会，其实看三圈就会了，只是如坐针毡，哪里有兴趣讨好这三个千娇百媚的姨太太。
打了一会，魏远志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凑到裴六爷耳边轻声道：“六伯，这个……”
裴六爷从头到尾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摆手道：“小魏，快来帮我摸一把，我去后面看看。”
“我不是来玩……”
“快坐下，别废话！”裴六爷把他按着坐下来。
魏远志无可奈何，去摸了一张牌。
三个姨太太目光鄙夷，交换一个眼色，笑容灿烂。
三姨太凑近笑道：“孩子，我们打牌要给现钱的哦。”
魏远志看了看她们面前的票子，结结巴巴道：“我……我没钱……”
大姨太不耐烦道：“人家六爷这么大的老板，怎么会让你给钱，记账记账，我们管六爷要就成。”
“对不住对不住……”
裴六爷把脑袋拍得砰砰直响，满脸真诚的愧疚，“你看我这个记性！小魏家里刚刚出了事，还戴着重孝呢，怎么能让他上牌桌打牌呢，别打了！”
“晦气！”姨太太嘟哝几声，妖妖娆娆走了。
魏远志听到什么碎裂的声音，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琥珀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父亲没了，某些东西也彻底死了。
裴家这小楼以后不用再来了，还有这门亲事，只怕以后难以收场。
没了希望，他反而心安许多，也更加笃定一个念头。
他得活下去，拼尽全力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让琥珀和爷爷受欺负和冷眼的时候有所依靠。
“你爸跟我们家老九是穿开裆裤的交情，我向来把你当亲孩子，想让你也出人头地。说了好多次，你就是不愿来，要是早点来了，说不定也不至于出这种事……”
“多谢六伯费心，可惜我没这个命，我来就是想打听打听……
裴六爷拍拍他肩膀，“最近风声紧，你可别想不开去招惹是非，不然连我也保不了你。”
“谢谢六伯关照，我还想问问，我妹婿他……”
他刻意说了妹婿，没有像以往那样说裴醒。
果然，裴六爷愣了愣，又用大笑掩饰自己的迟疑和不快，“你还知道那是你妹婿！以后可别这么磨磨叽叽，我们是一家人，你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爸，你还跟他一家人，他把我打成这样！”裴冰冰的哭喊应声响起，“瞧瞧他们一家穷酸样，天天来我家搬东西，他爸还是个反满抗日的要犯，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理他干嘛！”
魏远志一点也不生气，或者说，世上已经没有能让他生气的事情了。
“那我妹婿……”
“听说军校没把他怎么着，除了那几个被捕的，其他的人都顺利过关了。”
“那我就放心了。”
“让琥珀在家乖乖等着，裴醒一毕业就能有好前程，以后有她的好日子过。”
“不准！我不准我哥娶琥珀！那个母老虎！那个丧门星！”某个房间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很显然，裴冰冰被人关起来了。
魏远志突然露出一丝笑容。
抓头发挠脸这不是正经打架的样子，小时候能做，长大了打起来太难看了。
来日方长，他得想办法排除万难，至少为琥珀排除这些干扰，让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我这个妹妹，一点也不省心，她在爸爸的事情上走不出来，天天嚷嚷要跟他报仇，我实在没办法，想求您帮帮忙。”
因为不再指望这个亲家，心中等于放下千钧重担，魏远志讲话越来越顺畅，神情也越来越轻松。
裴六爷一点点看着他的转变，心神收敛许多，嘴角有隐约笑容。
他一直把魏远志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当成一个小疯孩子，看来他一直看走了眼，这小孩也有长大的时候，疯子也扛大任的时候。
他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膝下无子，裴醒也不怎么听管教，成天扎在魏家跟琥珀卿卿我我，虽说收了不少义子，都是一些给口饭就能拼命的粗莽之徒，办大事的几乎没有。
他是看着魏远志长大的，小时候这孩子天分过人，到手的书翻一翻就能背，要一辈子当个疯子确实可惜。
“帮忙！这种忙我可不帮，关人我在行，那琥珀就得吃大苦头了，我侄子回来非跟我翻脸不可！”
“我陪着，我陪着，我不会让她吃苦头。”
“琥珀虽然还没正式嫁过来，我早就把她认作自家人。裴家家大业大，牵一发而动全身，绝对不能卷进这些事情。”
魏远志故作失落地应了一声。
“我这个弟弟就是心事太重，这几天跟丢了魂似的，你以后好好劝他。”
“我明白，我把琥珀安顿下来，就会经常拉裴爸爸出去散散心。”
“行，对了，我派了两个人去照看老爷子，你们怎么把人轰出来。”
“我们家……用不着……”
“别担心，钱从我们家账房出，你怕什么，你赶紧带人回去。”
魏远志嗫嚅道：“我家……我家来了个母老虎……”
裴六爷一巴掌拍在他肩膀，“我就等你这句，快说说，母老虎怎么来的……”
人命关天，魏远志自然不会向他坦白胡麦麦的真正来历，只道她是父亲在上海留下的一段孽缘，而天冬是自己的弟弟，两人无家可归，不收留对不起过世的父亲。
“真没看出来，我这个小老弟还真会玩！”作为风月场上的老手，裴六爷一声哈哈，算是认可这个故事。
两人走出裴家小楼，裴六爷像是换了一个人，正色道：“小魏，不瞒你说，你父亲像是我的亲弟弟，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
魏远志今天被他绕来绕去，有点晕，只能闭嘴，一个劲点头。
“这几天我也很难受，暗地里也在查这件事。”
裴六爷终于说到正题。
魏远志头不晕了，眼珠子瞪得快掉下来，生怕错过一个有用的字。
“六爷，你查到什么？”
裴六爷就是要吊着他，摆手道：“这事千万不能心急，你要是信得过我，以后就别管了，把这件事交给我，你看你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弄得惨兮兮的……”
魏远志下意识摸了摸脸。
“想办成大事，一定要镇定，沉得住气。”
魏远志重重点头。
裴玉珏跌跌撞撞追出来，“六哥，不好了。”
“哎呀老九，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魏远志连忙扶住裴玉珏，裴玉珏不知是不是受了惊还是太担心着裴醒，猛地推开他坐下来，倒是把魏远志吓了一跳。
“六哥，刚刚接到电话，裴醒军校的同学受了罚，有人拖了枪跑出来，现在军心不稳，上头的人让我们赶紧想想办法，让裴醒千万别在这时候岔子。”
魏远志慌了神，“这可怎么办，六爷，裴爸爸，你们一定要瞒着他，家里的事情千万瞒着他！”
裴六爷斜眼看着裴玉珏，淡淡一笑，“你这毛毛糙糙的架势，我还以为回到30年多前呢。”
“六哥，跟你说正经的呢！”
“行了行了，逗你们玩呢。老九，你身体不好，在家盯着，我这就去一趟。”
“六哥，千万不能让裴醒闹事，不然前程全完了！我们家就指着他了！”
“知道知道，你安心养病吧。”
裴六爷冲着裴玉珏摆手，转身就走，同时一把拽过魏远志，“走，一起去。”
裴玉珏愣住了，“六哥，你带他去干什么！”
裴六爷笑了，“不带他去，家里还有人正经关心裴醒？”
裴玉珏不说话了。
那可是日本人的军校，魏远志战战兢兢道：“我去合适吗？”
“别磨磨唧唧了，我说合适就合适。”
“我得回家跟老爷子交代一声，顺便换件衣裳。”
“你去吧，我也得准备准备。”
裴六爷目送魏远志离去，徐徐转身看向裴玉珏，“老九，你最近有点不对啊。”
“六哥，我好着呢。”裴玉珏很快镇定下来，
裴六爷想岔了，还当他被吓破了胆子，笑了笑，“你别担心，天大的事都有我替你担着。”
兄弟俩跟着寡母来到哈尔滨讨生活，寡母过世后，多年来相依为命，裴玉珏知道这句话多有重的分量，鼻子酸了，“没什么，我就是太累了，不想在学校干。”
“那敢情好，要不然你跟小魏一块回来帮我吧，当老师能赚几个钱。”
“我们自家兄弟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掺合了。”
“就等你这句话，小魏到底还隔着一层关系，不怕坏我们的事。”
裴玉珏有些愣神，一抬头，裴六爷哼着小曲走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跟裴六爷比起心狠手辣和使计谋下绊子，他只怕修炼一辈子也赶不上。
他起身拍打着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突然心头轻了。
孤军6-3
魏远志垂头丧气走出房间，正想着怎么去见裴六爷，找他想想办法，阴魂不散的死对头裴冰冰堵在他面前，娇笑连连，“我说魏远志，找不到就算了，你这样子多像鬼，就别出来吓唬人了。”
“滚！”魏远志的怒吼声震耳欲聋。
“把他赶出去！叫花子！不，魏疯子！再也别让他进来！”
裴冰冰不仅说，还真动了手，魏远志跟她积怨多年，这回没有手下留情，混乱中把她的脸和手抓了一条血印子，随后成功地被四个壮汉抬出裴家小楼，扔在小楼不远处颐园街满铁医院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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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纤细漂亮的手从手套抽出，带着香气和热气伸到他面前，“快起来，睡这里会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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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装姑娘是个日本人，名叫宫间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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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子心肠很好，看他不肯吃东西，把送给父亲一碗热汤让他喝了，还想给他钱，不过魏远志没有要。
看到她的那刻，魏远志还在晕乎，甚至略有心动。
喝完喝汤，又知道她身份的那一刻，魏远志就不想死了。
哈尔滨的日本人这么多，个个活得像她一样漂亮滋润，走到哪里都有人鞠躬让道，而麦麦这么好的姑娘只能四处逃亡，琥珀这么好的妹妹，现在变了个人，还不知道换的是谁的命，就想以命换命，去碰个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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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转眼又来到裴家，这次是由裴六爷亲自吩咐门房开门欢迎，并且亲自迎进了门，而刚刚跟他干过仗的死对头裴冰冰不见了。
裴六爷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家的事情，热热闹闹拉着他在小楼走了一圈，听到三个姨太太在楼上招呼，继续拉着他坐下打麻将，当然是裴六爷打，魏远志在后面看。
魏远志口口声声不会，其实看三圈就会了，只是如坐针毡，哪里有兴趣讨好这三个千娇百媚的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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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远志看了看她们面前的票子，结结巴巴道：“我……我没钱……”
大姨太不耐烦道：“人家六爷这么大的老板，怎么会让你给钱，记账记账，我们管六爷要就成。”
“对不住对不住……”
裴六爷把脑袋拍得砰砰直响，满脸真诚的愧疚，“你看我这个记性！小魏家里刚刚出了事，还戴着重孝呢，怎么能让他上牌桌打牌呢，别打了！”
“晦气！”姨太太嘟哝几声，妖妖娆娆走了。
魏远志听到什么碎裂的声音，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琥珀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父亲没了，某些东西也彻底死了。
裴家这小楼以后不用再来了，还有这门亲事，只怕以后难以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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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活下去，拼尽全力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让琥珀和爷爷受欺负和冷眼的时候有所依靠。
“你爸跟我们家老九是穿开裆裤的交情，我向来把你当亲孩子，想让你也出人头地。说了好多次，你就是不愿来，要是早点来了，说不定也不至于出这种事……”
“多谢六伯费心，可惜我没这个命，我来就是想打听打听……
裴六爷拍拍他肩膀，“最近风声紧，你可别想不开去招惹是非，不然连我也保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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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远志突然露出一丝笑容。
抓头发挠脸这不是正经打架的样子，小时候能做，长大了打起来太难看了。
来日方长，他得想办法排除万难，至少为琥珀排除这些干扰，让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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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六爷一点点看着他的转变，心神收敛许多，嘴角有隐约笑容。
他一直把魏远志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当成一个小疯孩子，看来他一直看走了眼，这小孩也有长大的时候，疯子也扛大任的时候。
他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膝下无子，裴醒也不怎么听管教，成天扎在魏家跟琥珀卿卿我我，虽说收了不少义子，都是一些给口饭就能拼命的粗莽之徒，办大事的几乎没有。
他是看着魏远志长大的，小时候这孩子天分过人，到手的书翻一翻就能背，要一辈子当个疯子确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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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虽然还没正式嫁过来，我早就把她认作自家人。裴家家大业大，牵一发而动全身，绝对不能卷进这些事情。”
魏远志故作失落地应了一声。
“我这个弟弟就是心事太重，这几天跟丢了魂似的，你以后好好劝他。”
“我明白，我把琥珀安顿下来，就会经常拉裴爸爸出去散散心。”
“行，对了，我派了两个人去照看老爷子，你们怎么把人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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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六爷终于说到正题。
魏远志头不晕了，眼珠子瞪得快掉下来，生怕错过一个有用的字。
“六爷，你查到什么？”
裴六爷就是要吊着他，摆手道：“这事千万不能心急，你要是信得过我，以后就别管了，把这件事交给我，你看你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弄得惨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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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远志慌了神，“这可怎么办，六爷，裴爸爸，你们一定要瞒着他，家里的事情千万瞒着他！”
裴六爷斜眼看着裴玉珏，淡淡一笑，“你这毛毛糙糙的架势，我还以为回到30年多前呢。”
“六哥，跟你说正经的呢！”
“行了行了，逗你们玩呢。老九，你身体不好，在家盯着，我这就去一趟。”
“六哥，千万不能让裴醒闹事，不然前程全完了！我们家就指着他了！”
“知道知道，你安心养病吧。”
裴六爷冲着裴玉珏摆手，转身就走，同时一把拽过魏远志，“走，一起去。”
裴玉珏愣住了，“六哥，你带他去干什么！”
裴六爷笑了，“不带他去，家里还有人正经关心裴醒？”
裴玉珏不说话了。
那可是日本人的军校，魏远志战战兢兢道：“我去合适吗？”
“别磨磨唧唧了，我说合适就合适。”
“我得回家跟老爷子交代一声，顺便换件衣裳。”
“你去吧，我也得准备准备。”
裴六爷目送魏远志离去，徐徐转身看向裴玉珏，“老九，你最近有点不对啊。”
“六哥，我好着呢。”裴玉珏很快镇定下来，
裴六爷想岔了，还当他被吓破了胆子，笑了笑，“你别担心，天大的事都有我替你担着。”
兄弟俩跟着寡母来到哈尔滨讨生活，寡母过世后，多年来相依为命，裴玉珏知道这句话多有重的分量，鼻子酸了，“没什么，我就是太累了，不想在学校干。”
“那敢情好，要不然你跟小魏一块回来帮我吧，当老师能赚几个钱。”
“我们自家兄弟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掺合了。”
“就等你这句话，小魏到底还隔着一层关系，不怕坏我们的事。”
裴玉珏有些愣神，一抬头，裴六爷哼着小曲走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跟裴六爷比起心狠手辣和使计谋下绊子，他只怕修炼一辈子也赶不上。
他起身拍打着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突然心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