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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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平静，路灯柔和地照亮前路，车流缓慢，时间好像在缓慢流动，十分钟前的枪战，恍如上个世纪的事情。但是手上拿着冰冷的枪械又在静静述说着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切。
“死邱肥！你骗我！拿真枪骗我！我差点杀人了！告诉我，这些枪你是怎么弄到的？你杀了人，你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告诉我？告诉我！”我越说越激动。
“喂喂，你别激动，放心吧，不关你事。”邱飞居然安然自得地边开车边点起烟。
“我在跟你说话啊！打死人了！怎么不关我事啊！枪我拿了，也开了！就算不是主犯！也是从犯啊！”我见他这样我更激动。
“冷静，冷静！放心吧，兄弟。现在就为你解决问题。”邱飞吐着烟圈，把烟叼在嘴上，掏出手机拨着号码，在旁的我看着一愣一愣的。
等电话接通了，邱飞急忙把烟头吐到车外，声音严肃认真地说：“刘处，不好意思，事情没处理好。闹大了点……对，下午的事开始就是我们这边的，然后，刚才跟那些人交火，打死了三个，现在扔在西海岸那边，你看看怎么处理……哦，好，知道了。那，我那位朋友呢？好，好的，谢谢！非常谢谢！”挂了电话，邱飞笑嘻嘻地对我说，“你没事了，尽管放心吧，明天就当没事一样。”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会没事！你刚才给谁打电话！到底里面还有什么事你瞒着我！”
“……”邱飞沉默不语，看着前方。
“邱肥！”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太多，但是不告诉你一些事情，我想你会惶惶不安不可终日吧。”
邱飞把车停靠在路边，熄了火，又掏出一根烟点上，“林夏衣来中国，不是单纯的逃婚，而藤原龙也寻找林夏衣当然不是简单的对她痴情，更不是简单的什么家族合并计划。”
“邱肥，我越来越感觉你不像是私家侦探了。”
“听我说完吧。”邱飞吐着烟圈，声音很缓慢，“我的确是为寻找林夏衣回到海岸城市，但并不是完全为了藤原龙也的委托。就这么说吧，其实，我回到海岸城市前一天才去接了藤原龙也的委托，在回来的飞机上匆匆看了点资料，就马上投入到寻找林夏衣的任务。”
“任务？你之前说什么在内地找了好久，原来都是在糊弄我？利用我和徐茜帮你找到林夏衣！”我听了突然没来由的一股怒火。
“我这样做是不想把你卷得太深，我托你找徐茜帮忙，是因为我在这边可直接利用的资源少，时间又紧迫。抱歉了……”
“徐茜进海岸航空的事，你不是听家里人说的吧，你是查的？”
“真不凑巧，我真的是问家里人有没有认识在海岸航空的朋友。”邱飞哈哈一笑。
“你刚才说任务？”我不放过一点的蛛丝马迹。
这个问题，邱飞沉默了好久，才回答：“我服务的上级给我的任务，让我赶快去找到林夏衣。”
026
“你的上级是谁？”我问。
“这个不能说。”邱飞回答得很快。
“难道是国家安全……”
“不是！”邱飞直接否定，“如果是的话，我就不用找林夏衣那么累了，也不用那么辛苦的一个人跑来跑去。”
“那是恐怖分子！”
“去！我还没混到那种地步呢！”
“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个伟大的私家侦探。”
“……”
“好了，我的事你就不用问了，不过你可以放心的是，明天你照常上班，警察不会来找你，不会有任何麻烦找上你！”
“到底林夏衣的事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谁？”
“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谁，还需要调查。但是可以肯定，他们的目的是阻止藤原龙也见到林夏衣，就是阻止藤原家和林家的合作计划。”
“你刚才的身手不错，真想不出你身上的伤……”
“拜托，老大啊！换做是你看看，几个人突然从角落冲上来，还拿着家伙，我能逃出来都不错了！”
“为什么要阻止藤原家和林家的合作计划？难道是因为藤原家准备垄断日本金融业触动到了一些人的利益吗？不过，这还挺说的通的，毕竟事关到上万亿日元的事啊。”
“你的问题怎么挑来挑去，一会我脸上的伤，一会林夏衣的事。”邱飞皱起眉头，吐掉烟头又点起根烟，“老兄，其实很多事，不能看表面。如果连我们这种平凡的小市民都能猜到的原因，那这个世界未免太单纯了点吧？”
“难道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吗？”
“那这要从林夏衣她家漫长的历史讲起了。”邱飞深深地一笑，吐着烟雾。
“她家的历史？”
“林夏衣家是一个大家族的分支，可以追溯到日本战国末期，关原合战后德川家康手下败将石田三成的一位家臣带着部属和家人渡海逃到北海道，在那开荒筑城，德川家康曾经想派兵讨伐，但是考虑到地处偏远，对方实力羸弱，于是招安说北海道那块岛以后都是你的了，按当时日本的情况，估计德川家康本人想来想去都觉得那个地方是个寒冷的蛮荒之地吧。可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很爽快答应了，于是，东北方的隐患就这样平定了。想来日本也不尽全是愚忠的武士道精神，更不如我们中国的田横五百壮士的故事了。”
“后来，随着德川家康建立了幕府，开始了数百年的和平时代。在这几百年的时光里，那位家臣的后代渐渐继分家往内地迁移，留在北海道的后代寥寥无几。直到明治维新时期，日本维新派掀起倒幕运动，那位家臣的后代纷纷加入倒幕运动，成为尊皇派，明治天皇重掌朝权后，作为回报，那些后代继续享有对北海道地区的权利，一直到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说到这里，你大概就知道那位家臣的后代是谁了吧？”
邱飞像老师看着学生一样看着我，等待一个很简单的答案。
“林家？”我说。
邱飞摇摇头，说：“不全是，被明治天皇封赏的那位家臣的后代有三家，林家是其中一家，也是最弱小的一家，在被强大另外两家亲戚排挤后，不得不去打理更北方的地区，也就是北海道的北部地区。”
027
“他们都快被赶到海里去了，可是，日本投降后，林夏衣家不是继续对经营着他们的北海道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新闻上出现最多的日本东北银行应该就是林夏衣家的产业吧。”我开始想去翻找这一年以来关于日本金融业的新闻，似乎能从里面找到点蛛丝马迹。
“在日本投降的时候，在北海道的不少贵族和财阀的产业都被美军和战后日本政府吞并国有化，林夏衣家原有产业也没剩下多少，差不多算是家道中落，不过正好赶上日本经济重建的黄金时期，林夏衣家族开始向金融和地产业进军，最后才有了几天的家底。不过跟日本国内其他家族比起来，算是小的了。”
“其实，我一直有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什么疑惑？”
“藤原家为什么要和林家联姻？尽管说藤原家可以整合林家在日本东北部包括北海道地区的金融投资业和相关产业，但是，日本东北银行的巨额债务问题也是不容忽视的。我曾经看过一篇文章，里面有位学者的观点认为，藤原家的计划加加减减的结果是零，也就是说结婚前和结婚后，没有任何实质性改变。难道根本目的就是藤原龙也暗恋林夏衣很久，就为了跟她喜结连理？”
邱飞点点头，说：“陈卓，你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我也一直搞不明白。从商人的角度讲，这是一场没有利润的买卖，无论是短期效益还是长远利益，无论是钱还是名声。藤原家到最后的收获甚微。他们为什么不跟其他人联姻合作？再退一步，他找个日本女明星的效果都比找林夏衣要好，至少不用跑到中国花那么多精力找人。”
“到底是为什么？因为爱情？”我问。
“这个也许要问当事人，去问藤原龙也，或是……”邱飞看向车后座，正在昏睡中的林夏衣。
“问她？”
我不明白我当时为什么同意邱飞的想法，只记得我背着林夏衣到了海岸大学南门附近的小旅馆，开了间客房，送了进去。邱飞这家伙真阴险，在前台开房的时候，他自己躲一边，装着正人君子，而我呢，就要忍受着店老板那暧昧诡异的笑容。
我把林夏衣放床上，给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这一刻，我有种跟店老板相似的诡异想法。邱飞敲门进了客房，见着躺着的林夏衣，便问：“还睡着？弄醒呀。”
“怎么弄醒？”我问。
“一百万种办法！还问我！”邱飞诧异。
“她喊叫怎么办？”
“拿胶带捂着嘴，放心，东西我都带来了！”邱飞把胶带和绳子递给我。
“……你真是私家侦探吗？”
我小心翼翼地将林夏衣绑好，再贴住她的嘴巴……我越来越觉得我像绑匪，觉得自己正在做着带H的绑架行为。
“怎么弄醒她？”我问。
“我来。”邱飞拿出个小瓶子，放在林夏衣的鼻子下。
才几秒，林夏衣就皱着眉头醒了。
028
夏衣醒来后，就鼻子里发着嗯嗯的声音，全身扭来扭去地挣扎。这场景，让人有点血脉喷张。邱飞在后面推了我一下，让我回过神来。
“夏，夏衣，你别激动。是我，陈卓。”我扶着她，小声地说，“我们救了你，你现在很安全。”
“嗯……嗯……”夏衣稍微停止了下挣扎，但是不断地往下看。我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
“不好意思，我们不想绑着你，就是怕你会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抱歉哦。”我连忙解释。
“不包括我哦，是陈卓想的。”邱飞在背后悠然地抽着烟还悠然地出卖我。真想揍他，真想拿AK扫他。奶奶的。
“夏衣！别听他的！是他的胶带和绳子！是他！是他！”我指着邱飞，可不能让夏衣留下个不好的印象啊。
“喂，喂。干活的可是你呀，你可以不干呀，怎么推到我身上呢？”邱飞继续悠然吐着烟圈。
“邱肥！你好意思说！”
夏衣眉头微微一紧，很无奈很无语的表情躺在那看着我们争论一个责任问题。她干脆大声嗯嗯地发着鼻音，激烈地挣扎。
“夏衣，你怎么了？”我连忙靠过去问。
“嗯……嗯……”夏衣往下看了看，似乎想要我松绑。
“松绑是吗？”我问。
“嗯。”夏衣点点头。
“那，你可不能喊哦。我们想问你点事，就是关于你被绑架的事，哦，不是我们绑架你，是那帮人绑架的事。当然了，我们现在不是绑架你，是怕你误会，其实你不需要误会……”
我还没解释完，夏衣翻着眼都快气晕了，一旁的邱飞说：“大哥，废话别说了，给她松绑吧。”
“哦……好，好。”
我把夏衣嘴上的毛巾松掉，她长长舒了口气，没喊救命的话，让我稍稍放心。
“可以把绳子松开吗？”夏衣说。
手忙脚乱地把绳子松开后，夏衣伸了伸手，摸了摸肩膀，似乎把她绑疼了。我真后悔为什么自己怎么就脑袋发热地去想着要把她绑着，还堵着嘴。难道她是日本人，然后会带着某种H想法？不，不，不是的！
“你们救了我？那些人呢？”夏衣问。
“他们……”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语塞。
“被干掉了。”邱飞继续吐着烟雾，简单明了地解释。
“干掉？”夏衣一愣，“你说的干掉是说……”
“夏衣！”我急忙打断她，“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绑架你吗？”
“大概知道。”她点点头。
“你知道？”
“为了不让藤原找到我吧。”她似问似答。
“为了阻止两个家族的联姻，甚至是阻止藤原家族的融资计划，真下血本呀。”我一旁自言自语。
“不算血本，和几千亿美金的资本比起来，那连九头牛的一根毛都算不上。”邱飞插话进来。
“你们杀了人？”夏衣突然问。
夜色平静，路灯柔和地照亮前路，车流缓慢，时间好像在缓慢流动，十分钟前的枪战，恍如上个世纪的事情。但是手上拿着冰冷的枪械又在静静述说着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切。
“死邱肥！你骗我！拿真枪骗我！我差点杀人了！告诉我，这些枪你是怎么弄到的？你杀了人，你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告诉我？告诉我！”我越说越激动。
“喂喂，你别激动，放心吧，不关你事。”邱飞居然安然自得地边开车边点起烟。
“我在跟你说话啊！打死人了！怎么不关我事啊！枪我拿了，也开了！就算不是主犯！也是从犯啊！”我见他这样我更激动。
“冷静，冷静！放心吧，兄弟。现在就为你解决问题。”邱飞吐着烟圈，把烟叼在嘴上，掏出手机拨着号码，在旁的我看着一愣一愣的。
等电话接通了，邱飞急忙把烟头吐到车外，声音严肃认真地说：“刘处，不好意思，事情没处理好。闹大了点……对，下午的事开始就是我们这边的，然后，刚才跟那些人交火，打死了三个，现在扔在西海岸那边，你看看怎么处理……哦，好，知道了。那，我那位朋友呢？好，好的，谢谢！非常谢谢！”挂了电话，邱飞笑嘻嘻地对我说，“你没事了，尽管放心吧，明天就当没事一样。”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会没事！你刚才给谁打电话！到底里面还有什么事你瞒着我！”
“……”邱飞沉默不语，看着前方。
“邱肥！”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太多，但是不告诉你一些事情，我想你会惶惶不安不可终日吧。”
邱飞把车停靠在路边，熄了火，又掏出一根烟点上，“林夏衣来中国，不是单纯的逃婚，而藤原龙也寻找林夏衣当然不是简单的对她痴情，更不是简单的什么家族合并计划。”
“邱肥，我越来越感觉你不像是私家侦探了。”
“听我说完吧。”邱飞吐着烟圈，声音很缓慢，“我的确是为寻找林夏衣回到海岸城市，但并不是完全为了藤原龙也的委托。就这么说吧，其实，我回到海岸城市前一天才去接了藤原龙也的委托，在回来的飞机上匆匆看了点资料，就马上投入到寻找林夏衣的任务。”
“任务？你之前说什么在内地找了好久，原来都是在糊弄我？利用我和徐茜帮你找到林夏衣！”我听了突然没来由的一股怒火。
“我这样做是不想把你卷得太深，我托你找徐茜帮忙，是因为我在这边可直接利用的资源少，时间又紧迫。抱歉了……”
“徐茜进海岸航空的事，你不是听家里人说的吧，你是查的？”
“真不凑巧，我真的是问家里人有没有认识在海岸航空的朋友。”邱飞哈哈一笑。
“你刚才说任务？”我不放过一点的蛛丝马迹。
这个问题，邱飞沉默了好久，才回答：“我服务的上级给我的任务，让我赶快去找到林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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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上级是谁？”我问。
“这个不能说。”邱飞回答得很快。
“难道是国家安全……”
“不是！”邱飞直接否定，“如果是的话，我就不用找林夏衣那么累了，也不用那么辛苦的一个人跑来跑去。”
“那是恐怖分子！”
“去！我还没混到那种地步呢！”
“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个伟大的私家侦探。”
“……”
“好了，我的事你就不用问了，不过你可以放心的是，明天你照常上班，警察不会来找你，不会有任何麻烦找上你！”
“到底林夏衣的事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谁？”
“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谁，还需要调查。但是可以肯定，他们的目的是阻止藤原龙也见到林夏衣，就是阻止藤原家和林家的合作计划。”
“你刚才的身手不错，真想不出你身上的伤……”
“拜托，老大啊！换做是你看看，几个人突然从角落冲上来，还拿着家伙，我能逃出来都不错了！”
“为什么要阻止藤原家和林家的合作计划？难道是因为藤原家准备垄断日本金融业触动到了一些人的利益吗？不过，这还挺说的通的，毕竟事关到上万亿日元的事啊。”
“你的问题怎么挑来挑去，一会我脸上的伤，一会林夏衣的事。”邱飞皱起眉头，吐掉烟头又点起根烟，“老兄，其实很多事，不能看表面。如果连我们这种平凡的小市民都能猜到的原因，那这个世界未免太单纯了点吧？”
“难道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吗？”
“那这要从林夏衣她家漫长的历史讲起了。”邱飞深深地一笑，吐着烟雾。
“她家的历史？”
“林夏衣家是一个大家族的分支，可以追溯到日本战国末期，关原合战后德川家康手下败将石田三成的一位家臣带着部属和家人渡海逃到北海道，在那开荒筑城，德川家康曾经想派兵讨伐，但是考虑到地处偏远，对方实力羸弱，于是招安说北海道那块岛以后都是你的了，按当时日本的情况，估计德川家康本人想来想去都觉得那个地方是个寒冷的蛮荒之地吧。可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很爽快答应了，于是，东北方的隐患就这样平定了。想来日本也不尽全是愚忠的武士道精神，更不如我们中国的田横五百壮士的故事了。”
“后来，随着德川家康建立了幕府，开始了数百年的和平时代。在这几百年的时光里，那位家臣的后代渐渐继分家往内地迁移，留在北海道的后代寥寥无几。直到明治维新时期，日本维新派掀起倒幕运动，那位家臣的后代纷纷加入倒幕运动，成为尊皇派，明治天皇重掌朝权后，作为回报，那些后代继续享有对北海道地区的权利，一直到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说到这里，你大概就知道那位家臣的后代是谁了吧？”
邱飞像老师看着学生一样看着我，等待一个很简单的答案。
“林家？”我说。
邱飞摇摇头，说：“不全是，被明治天皇封赏的那位家臣的后代有三家，林家是其中一家，也是最弱小的一家，在被强大另外两家亲戚排挤后，不得不去打理更北方的地区，也就是北海道的北部地区。”
027
“他们都快被赶到海里去了，可是，日本投降后，林夏衣家不是继续对经营着他们的北海道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新闻上出现最多的日本东北银行应该就是林夏衣家的产业吧。”我开始想去翻找这一年以来关于日本金融业的新闻，似乎能从里面找到点蛛丝马迹。
“在日本投降的时候，在北海道的不少贵族和财阀的产业都被美军和战后日本政府吞并国有化，林夏衣家原有产业也没剩下多少，差不多算是家道中落，不过正好赶上日本经济重建的黄金时期，林夏衣家族开始向金融和地产业进军，最后才有了几天的家底。不过跟日本国内其他家族比起来，算是小的了。”
“其实，我一直有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什么疑惑？”
“藤原家为什么要和林家联姻？尽管说藤原家可以整合林家在日本东北部包括北海道地区的金融投资业和相关产业，但是，日本东北银行的巨额债务问题也是不容忽视的。我曾经看过一篇文章，里面有位学者的观点认为，藤原家的计划加加减减的结果是零，也就是说结婚前和结婚后，没有任何实质性改变。难道根本目的就是藤原龙也暗恋林夏衣很久，就为了跟她喜结连理？”
邱飞点点头，说：“陈卓，你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我也一直搞不明白。从商人的角度讲，这是一场没有利润的买卖，无论是短期效益还是长远利益，无论是钱还是名声。藤原家到最后的收获甚微。他们为什么不跟其他人联姻合作？再退一步，他找个日本女明星的效果都比找林夏衣要好，至少不用跑到中国花那么多精力找人。”
“到底是为什么？因为爱情？”我问。
“这个也许要问当事人，去问藤原龙也，或是……”邱飞看向车后座，正在昏睡中的林夏衣。
“问她？”
我不明白我当时为什么同意邱飞的想法，只记得我背着林夏衣到了海岸大学南门附近的小旅馆，开了间客房，送了进去。邱飞这家伙真阴险，在前台开房的时候，他自己躲一边，装着正人君子，而我呢，就要忍受着店老板那暧昧诡异的笑容。
我把林夏衣放床上，给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这一刻，我有种跟店老板相似的诡异想法。邱飞敲门进了客房，见着躺着的林夏衣，便问：“还睡着？弄醒呀。”
“怎么弄醒？”我问。
“一百万种办法！还问我！”邱飞诧异。
“她喊叫怎么办？”
“拿胶带捂着嘴，放心，东西我都带来了！”邱飞把胶带和绳子递给我。
“……你真是私家侦探吗？”
我小心翼翼地将林夏衣绑好，再贴住她的嘴巴……我越来越觉得我像绑匪，觉得自己正在做着带H的绑架行为。
“怎么弄醒她？”我问。
“我来。”邱飞拿出个小瓶子，放在林夏衣的鼻子下。
才几秒，林夏衣就皱着眉头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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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衣醒来后，就鼻子里发着嗯嗯的声音，全身扭来扭去地挣扎。这场景，让人有点血脉喷张。邱飞在后面推了我一下，让我回过神来。
“夏，夏衣，你别激动。是我，陈卓。”我扶着她，小声地说，“我们救了你，你现在很安全。”
“嗯……嗯……”夏衣稍微停止了下挣扎，但是不断地往下看。我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
“不好意思，我们不想绑着你，就是怕你会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抱歉哦。”我连忙解释。
“不包括我哦，是陈卓想的。”邱飞在背后悠然地抽着烟还悠然地出卖我。真想揍他，真想拿AK扫他。奶奶的。
“夏衣！别听他的！是他的胶带和绳子！是他！是他！”我指着邱飞，可不能让夏衣留下个不好的印象啊。
“喂，喂。干活的可是你呀，你可以不干呀，怎么推到我身上呢？”邱飞继续悠然吐着烟圈。
“邱肥！你好意思说！”
夏衣眉头微微一紧，很无奈很无语的表情躺在那看着我们争论一个责任问题。她干脆大声嗯嗯地发着鼻音，激烈地挣扎。
“夏衣，你怎么了？”我连忙靠过去问。
“嗯……嗯……”夏衣往下看了看，似乎想要我松绑。
“松绑是吗？”我问。
“嗯。”夏衣点点头。
“那，你可不能喊哦。我们想问你点事，就是关于你被绑架的事，哦，不是我们绑架你，是那帮人绑架的事。当然了，我们现在不是绑架你，是怕你误会，其实你不需要误会……”
我还没解释完，夏衣翻着眼都快气晕了，一旁的邱飞说：“大哥，废话别说了，给她松绑吧。”
“哦……好，好。”
我把夏衣嘴上的毛巾松掉，她长长舒了口气，没喊救命的话，让我稍稍放心。
“可以把绳子松开吗？”夏衣说。
手忙脚乱地把绳子松开后，夏衣伸了伸手，摸了摸肩膀，似乎把她绑疼了。我真后悔为什么自己怎么就脑袋发热地去想着要把她绑着，还堵着嘴。难道她是日本人，然后会带着某种H想法？不，不，不是的！
“你们救了我？那些人呢？”夏衣问。
“他们……”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语塞。
“被干掉了。”邱飞继续吐着烟雾，简单明了地解释。
“干掉？”夏衣一愣，“你说的干掉是说……”
“夏衣！”我急忙打断她，“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绑架你吗？”
“大概知道。”她点点头。
“你知道？”
“为了不让藤原找到我吧。”她似问似答。
“为了阻止两个家族的联姻，甚至是阻止藤原家族的融资计划，真下血本呀。”我一旁自言自语。
“不算血本，和几千亿美金的资本比起来，那连九头牛的一根毛都算不上。”邱飞插话进来。
“你们杀了人？”夏衣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