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恋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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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衣的电话。”我一脸诧异地拿着电话。这个电话已经好久是处于关机状态。
“接啊！”徐茜说。
“哦。”我回过神来，急忙接通电话，“喂，夏衣？”
“陈卓，你好。”电话那头传来夏衣熟悉的声音。
“夏衣！你在哪？还好吗？”我激动地问。
“都好，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明天我就要回国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来跟你道别，只能在电话里跟你道别了。还有，我只能打这一个电话，请你替我跟徐茜道声别。就是……谢谢你那天救了我。等一切都过去，我们会再次见面的。再见，陈卓。”
“喂，喂，夏衣！夏衣！”她挂了电话,留下里面的忙音。
“她说了什么？”徐茜问。
“道别的话。”我摇摇头，简单地说。其实，她说的也就是道别。
“就这样走了？”徐茜打着手臂，把下巴掂在上面，呆呆地看着一边，“什么都不说一声……”
“说了，她让我替她向你说声再见。”我收好手机，叹了口气。
“哦……”徐茜似答非答地点点头。
“结束了。”我感慨地说了一句，望着一边漆黑的大海。
“还没结束吧？”徐茜枕着手臂说话，拉长着音调。
“结束了，人都走了。在这里也不会再发生什么了。”我说。
“你喜欢她。”
“……”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承认了？哎呀，你招了吧！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你想象力真丰富！你看错了！告诉你，没有！”
“脆弱的反抗呀！”
“反抗？我反抗什么？”
“反抗承认你喜欢林夏衣。”
“我没有。”
“就有！”
“没有！”
“就有！”
……
我喜欢林夏衣吗？的确喜欢，但对她喜欢，说不上是那种爱情。只能是觉得，很喜欢她的微笑，很喜欢她的脾气，很喜欢她的人。难道，这就能确定是爱情上的喜欢吗？
徐茜对我不依不挠，似乎我越否认，她越高兴。喜悦写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像是做了场恶作剧似的，充满了成就感。
也许是最近这段时间，太压抑也太无聊。我配合着她的兴趣，只为多听点笑声，多点欢笑。让自己能回到正常的现实中来。
“你写一部小说把，述说一下那晚的事，也许能大卖吧？”徐茜边说边带着点憧憬的表情。
“写小说？叫什么名字？”
“我的日本空姐女友？哈哈！”徐茜又再逗乐。
“去你的！”
不知不觉，已经聊得很晚。已经入秋，夜晚的海风带着凉意，徐茜打了个喷嚏，摸了摸手臂，嘴上亲亲说着：“天凉了。”
“早点回去吧，别着凉感冒了！”我起身准备买单。
“我来买单吧！”
“为什么？我请客不行？”
“今天是我叫你出来的，让我请吧。”
“不，还是我来吧！”
“看，有美女！”徐茜突然指着一边。
趁我回头时候，她提起包包就往收银台一路小跑过去。我居然也能上当，唉，我这智商啊……
我请你喝酒吧。
走出来的路上，我这样跟徐茜说，她听了脸上很讶异，很不好意思地告诉我说她不会喝酒。我说我不信，但她说，不骗你。
喝一杯看看。
我这样提议，但徐茜却不以为然。
她笑着问，你不会想灌醉我后，想着做什么坏事吧？
怎么会呢？我哈哈笑起来。其实，我真没想那么多。突然提起喝酒，是因为有好久没去酒吧，其实我比较喜欢那种安静的小酒吧。还有就是，这个时候不早不晚，她又请客。我真不习惯女生请我，总想着赶紧请回来。
你既然想喝，我就陪你去喝吧。徐茜突然说。
这下轮到我不知所措。我随口一说，没想那么多。但是真要认真起来，我就有点紧张了，怕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就是个普通人，工作的性质又让我碰到美女的机会本来就少，而能跟美女交往的机会更少。林夏衣虽然美，但她比较浮云。徐茜也美，却是实实在在能和我像平常生活那样吃饭喝咖啡闲聊。不用担心枪林弹雨，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又跑出个来路不明的团体。
所以，徐茜是美人，也是好女孩。
要把握。
这一刻，我突然发觉我想追她。于是，很紧张，很在乎。越是这样，发现自己越乱了分寸。
去吧。我说。感谢那晚的惊心动魄，让我有了勇气。
但不能太晚。她说。
等到了我选好的酒吧，我方才发觉自己没问过徐茜。她喜欢什么样的环境。吵的，还是安静的。我们附近有不少各种风格的酒吧。
安静和吵的都可以，她说。
还是安静的吧。
有一间酒吧，时常会有一位老外弹唱蓝调，在底下喝着鸡尾酒小声聊着天，感觉很惬意。
等我们点的鸡尾酒送上来后，徐茜喝了一口，点点头，小声说着好喝，又继续多喝了几口。我们边喝边聊，酒喝完又点新的，徐茜似乎当成果汁饮料，全然不顾慢慢喝下去，人是会醉的。
聊着聊着，就聊到徐茜谈过几个男朋友的话题上。
她说，没谈过。
我说，不信。
为什么不信？她笑着问。
你长着这么漂亮，又是空姐，追的人大把。我很肯定现在这个唯美女至上的世界，有美女不追是傻瓜。
真的没有交过。她说。
难道，你是……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喜欢女的？我心底猜测。
难道什么？她愣了愣，睁大眼睛问。我不知道她是真纯情，还是假装不知道。
你喜欢女的？我说。
怎么会！徐茜好气又好笑。
你才22岁，又是空姐，到现在都没交男朋友，这很奇怪。我说。
因为害怕失恋。她突然目光呆滞地看着反射着灯光的酒杯，上面呈现着各种艳丽的色泽。
不试试怎么知道会失恋？失恋，也是一种味道。我说。
什么味道？她问。
有人说苦涩，有人说甜美，每个人的答案不一样。但是，恋爱的话，味道是一样的。
恋爱是什么味道？她笑问。
恋爱的味道……是这样的。
我向她移去。
她脸上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我已经吻上她。
徐茜的唇，很柔软，像咬上一块棉花糖。但她小嘴稍微倔强的反抗又让我小心起来，担心被咬破嘴唇。
就这样，先是轻轻拨开她的唇，游离在她的唇间，细细品味着她嘴唇的柔软和紧张。然后，轻轻叩开她洁白的牙齿，再往里，挑起她的小舌头。
她的鼻息，急促地吹打在我的脸上，双手想推开我，却维持着姿势不见使力。
耳边，传来吉他声，歌手在轻唱情歌。
鼻尖，闻到她的芳香。
舌尖，品尝她的味道。
吻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是，再回去路上。我跟她说，做我女朋友吧。她不答应。我很傻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她回答说，还是做朋友吧。后一句，很俗，却让人很伤感。
前一秒活在理想世界，后一秒坠入现实世界。
第二天醒来，心情很沉重。上班更是如此，没精打采，甚至有种想请假回家睡大觉的冲动。没错，我失恋了。
唐进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于是第一句就问：“被甩了？失恋了？”
我没回答，继续坐在我的座位上发呆，沉闷，苦恼，回忆着昨晚的种种，懊恼自己不该冲动地过早地说出来，也许慢慢来，或许有机会。
唐进拍了拍我的肩，在我耳边小声地说：“来会议室一下，等下我告诉你的事，我想，比你失恋的打击更大。”
“什么事？”我好奇地跟过去。
在会议室里听了唐进说了五分钟，我开始明白他说的比失恋打击更大的意思是什么。就是失恋再加失业。
我要失业了。
原因很复杂，简单来说，是因为前段时间我们小组主管出现了严重的工作失误，上面认为我们整个小组都有责任。于是，我们要被赶走，当然，是很体面那种，然后发点钱然后走人。唐进那段时间因为李丽莎的事情休假，躲过一劫，他想把我留下来，但是上面的意思很坚决，他只能无奈地叹气。
“他们就想换批人进来，又担心因为说情留一个，到时候谁都来说情，结果一个都赶不走，失面子是大。”唐进说着很生气。
“我什么时候走？”我问。
“下午就下通知，你先别收拾东西，别闹全部人都人心惶惶的。你……可以先回家休息，等明天再来收拾东西。”
“哦……”我愣愣地点头。
直到走出金融大厦，我才晃过神来。我失业了。该怎么办？我先给父母打电话。然后，告诉他们不回去吃晚饭，想一个人四处走走。
失恋，失业。这种连串打击，真的伤不起。
打了晚上，崔轩跟我打电话，说了唐进跟我说过差不多同样的话，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可以留下。因为上面有领导也是上海的，崔轩也是上海的。也许有人说全世界的上海人多的去了，但是，那个领导是他上海的亲戚，他也是因为这位领导过来的。
于是，崔轩可以要么留本部门，要么调到二线部门去，继续他优哉游哉的日子，边工作边想着如何泡模特泡美女。
失业一个月。
我应聘了几家单位，但是对方兴趣不大，而家里托关系找的工作一直渺无音讯，从爸妈忧愁的脸上似乎看出了答案。
失业第二个月。
我开始习惯漫无目的地坐辆公交车到随便的一个地方，然后下车，闲逛，到了傍晚，才搭上公交车回家。
无业游民。这是家里一位阿姨对我目前现状的评价，的确很贴切。
走入老城区的一家网吧，这家网吧环境很简陋，里面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沙发座椅破得不成样子，只有电脑看上去像是新的。我不知道我有多久没去过网吧了。想起大学时代跟着舍友到网吧打CS、魔兽世界、DOTA、星际，再找一点，就是网吧的前身，电脑房，打红警，打暗黑2，打帝国……
时间是残酷的，让你不断告别青春，不断告别往昔的美好回忆，全然不顾在回望那一刻的唏嘘和叹气。
问了网管，才记起现在登陆网吧电脑的步骤，过程很笨拙，以至于旁边的小青年看了偷偷冷笑了几声。不知为什么，到了网吧，鼻尖就飘散着一股怀旧气息，自然而然的，打起单机游戏，边玩着边想着当年大学时候在网吧时候自己在网上常去的地方。
然后，就登陆一些许久没登陆的网站，还有一个好久没用的旧邮箱——光是回忆账号密码就费力，还试了好几次，还要重新验证激活。我只是想看看大学时代的痕迹，我记得这个旧邮箱还用来收集一些A片的片源，小泽玛利亚，松岛枫……真是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过了两天
快递到我家送来一封匿名信，拆开一看，才发现是邱飞的来信。
我急忙阅读信件：
“陈卓，很抱歉，现在才联系你，因为情势所迫，不得不拖到现在才联系你。那晚，我出去后就被刘禹赫的人跟踪，当时情况很危急，所以我扔掉了电话卡，还跟他们短暂交火，很抱歉，不能及时通知你，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你千万千万要小心刘禹赫，千万不要相信他，我只能告诉你，军刀这个组织早在两年前就解散不存在了，我跟军刀唯一关联就是我曾帮人跟他们联络过一次业务。如果你想找我，来JHZL。”
看到这，我一愣，邱飞说的难道是？
海岸城市老机场旧航站楼。
十年前，这里还是海岸城市最繁忙的地方，现在，这里只剩下破败的航站楼和孤独的塔楼，在它们周边，是在改建的街道和城区，只有这里，保持着一种怀旧气息的安静。机场搬走后，许多商铺进入又离开，现在只剩下一家萧条的港式茶店还有一家私人旅馆。读高中时候，是机场刚搬走那会，我和邱飞他们经常翘课来这里玩涂鸦，玩滑板，当然还有附近的游戏机室。当时老师和家长管的严，要召集大家过去，就用暗语，JHZL。就是旧航站楼的拼音简称。
“夏衣的电话。”我一脸诧异地拿着电话。这个电话已经好久是处于关机状态。
“接啊！”徐茜说。
“哦。”我回过神来，急忙接通电话，“喂，夏衣？”
“陈卓，你好。”电话那头传来夏衣熟悉的声音。
“夏衣！你在哪？还好吗？”我激动地问。
“都好，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明天我就要回国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来跟你道别，只能在电话里跟你道别了。还有，我只能打这一个电话，请你替我跟徐茜道声别。就是……谢谢你那天救了我。等一切都过去，我们会再次见面的。再见，陈卓。”
“喂，喂，夏衣！夏衣！”她挂了电话,留下里面的忙音。
“她说了什么？”徐茜问。
“道别的话。”我摇摇头，简单地说。其实，她说的也就是道别。
“就这样走了？”徐茜打着手臂，把下巴掂在上面，呆呆地看着一边，“什么都不说一声……”
“说了，她让我替她向你说声再见。”我收好手机，叹了口气。
“哦……”徐茜似答非答地点点头。
“结束了。”我感慨地说了一句，望着一边漆黑的大海。
“还没结束吧？”徐茜枕着手臂说话，拉长着音调。
“结束了，人都走了。在这里也不会再发生什么了。”我说。
“你喜欢她。”
“……”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承认了？哎呀，你招了吧！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你想象力真丰富！你看错了！告诉你，没有！”
“脆弱的反抗呀！”
“反抗？我反抗什么？”
“反抗承认你喜欢林夏衣。”
“我没有。”
“就有！”
“没有！”
“就有！”
……
我喜欢林夏衣吗？的确喜欢，但对她喜欢，说不上是那种爱情。只能是觉得，很喜欢她的微笑，很喜欢她的脾气，很喜欢她的人。难道，这就能确定是爱情上的喜欢吗？
徐茜对我不依不挠，似乎我越否认，她越高兴。喜悦写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像是做了场恶作剧似的，充满了成就感。
也许是最近这段时间，太压抑也太无聊。我配合着她的兴趣，只为多听点笑声，多点欢笑。让自己能回到正常的现实中来。
“你写一部小说把，述说一下那晚的事，也许能大卖吧？”徐茜边说边带着点憧憬的表情。
“写小说？叫什么名字？”
“我的日本空姐女友？哈哈！”徐茜又再逗乐。
“去你的！”
不知不觉，已经聊得很晚。已经入秋，夜晚的海风带着凉意，徐茜打了个喷嚏，摸了摸手臂，嘴上亲亲说着：“天凉了。”
“早点回去吧，别着凉感冒了！”我起身准备买单。
“我来买单吧！”
“为什么？我请客不行？”
“今天是我叫你出来的，让我请吧。”
“不，还是我来吧！”
“看，有美女！”徐茜突然指着一边。
趁我回头时候，她提起包包就往收银台一路小跑过去。我居然也能上当，唉，我这智商啊……
我请你喝酒吧。
走出来的路上，我这样跟徐茜说，她听了脸上很讶异，很不好意思地告诉我说她不会喝酒。我说我不信，但她说，不骗你。
喝一杯看看。
我这样提议，但徐茜却不以为然。
她笑着问，你不会想灌醉我后，想着做什么坏事吧？
怎么会呢？我哈哈笑起来。其实，我真没想那么多。突然提起喝酒，是因为有好久没去酒吧，其实我比较喜欢那种安静的小酒吧。还有就是，这个时候不早不晚，她又请客。我真不习惯女生请我，总想着赶紧请回来。
你既然想喝，我就陪你去喝吧。徐茜突然说。
这下轮到我不知所措。我随口一说，没想那么多。但是真要认真起来，我就有点紧张了，怕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就是个普通人，工作的性质又让我碰到美女的机会本来就少，而能跟美女交往的机会更少。林夏衣虽然美，但她比较浮云。徐茜也美，却是实实在在能和我像平常生活那样吃饭喝咖啡闲聊。不用担心枪林弹雨，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又跑出个来路不明的团体。
所以，徐茜是美人，也是好女孩。
要把握。
这一刻，我突然发觉我想追她。于是，很紧张，很在乎。越是这样，发现自己越乱了分寸。
去吧。我说。感谢那晚的惊心动魄，让我有了勇气。
但不能太晚。她说。
等到了我选好的酒吧，我方才发觉自己没问过徐茜。她喜欢什么样的环境。吵的，还是安静的。我们附近有不少各种风格的酒吧。
安静和吵的都可以，她说。
还是安静的吧。
有一间酒吧，时常会有一位老外弹唱蓝调，在底下喝着鸡尾酒小声聊着天，感觉很惬意。
等我们点的鸡尾酒送上来后，徐茜喝了一口，点点头，小声说着好喝，又继续多喝了几口。我们边喝边聊，酒喝完又点新的，徐茜似乎当成果汁饮料，全然不顾慢慢喝下去，人是会醉的。
聊着聊着，就聊到徐茜谈过几个男朋友的话题上。
她说，没谈过。
我说，不信。
为什么不信？她笑着问。
你长着这么漂亮，又是空姐，追的人大把。我很肯定现在这个唯美女至上的世界，有美女不追是傻瓜。
真的没有交过。她说。
难道，你是……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喜欢女的？我心底猜测。
难道什么？她愣了愣，睁大眼睛问。我不知道她是真纯情，还是假装不知道。
你喜欢女的？我说。
怎么会！徐茜好气又好笑。
你才22岁，又是空姐，到现在都没交男朋友，这很奇怪。我说。
因为害怕失恋。她突然目光呆滞地看着反射着灯光的酒杯，上面呈现着各种艳丽的色泽。
不试试怎么知道会失恋？失恋，也是一种味道。我说。
什么味道？她问。
有人说苦涩，有人说甜美，每个人的答案不一样。但是，恋爱的话，味道是一样的。
恋爱是什么味道？她笑问。
恋爱的味道……是这样的。
我向她移去。
她脸上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我已经吻上她。
徐茜的唇，很柔软，像咬上一块棉花糖。但她小嘴稍微倔强的反抗又让我小心起来，担心被咬破嘴唇。
就这样，先是轻轻拨开她的唇，游离在她的唇间，细细品味着她嘴唇的柔软和紧张。然后，轻轻叩开她洁白的牙齿，再往里，挑起她的小舌头。
她的鼻息，急促地吹打在我的脸上，双手想推开我，却维持着姿势不见使力。
耳边，传来吉他声，歌手在轻唱情歌。
鼻尖，闻到她的芳香。
舌尖，品尝她的味道。
吻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是，再回去路上。我跟她说，做我女朋友吧。她不答应。我很傻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她回答说，还是做朋友吧。后一句，很俗，却让人很伤感。
前一秒活在理想世界，后一秒坠入现实世界。
第二天醒来，心情很沉重。上班更是如此，没精打采，甚至有种想请假回家睡大觉的冲动。没错，我失恋了。
唐进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于是第一句就问：“被甩了？失恋了？”
我没回答，继续坐在我的座位上发呆，沉闷，苦恼，回忆着昨晚的种种，懊恼自己不该冲动地过早地说出来，也许慢慢来，或许有机会。
唐进拍了拍我的肩，在我耳边小声地说：“来会议室一下，等下我告诉你的事，我想，比你失恋的打击更大。”
“什么事？”我好奇地跟过去。
在会议室里听了唐进说了五分钟，我开始明白他说的比失恋打击更大的意思是什么。就是失恋再加失业。
我要失业了。
原因很复杂，简单来说，是因为前段时间我们小组主管出现了严重的工作失误，上面认为我们整个小组都有责任。于是，我们要被赶走，当然，是很体面那种，然后发点钱然后走人。唐进那段时间因为李丽莎的事情休假，躲过一劫，他想把我留下来，但是上面的意思很坚决，他只能无奈地叹气。
“他们就想换批人进来，又担心因为说情留一个，到时候谁都来说情，结果一个都赶不走，失面子是大。”唐进说着很生气。
“我什么时候走？”我问。
“下午就下通知，你先别收拾东西，别闹全部人都人心惶惶的。你……可以先回家休息，等明天再来收拾东西。”
“哦……”我愣愣地点头。
直到走出金融大厦，我才晃过神来。我失业了。该怎么办？我先给父母打电话。然后，告诉他们不回去吃晚饭，想一个人四处走走。
失恋，失业。这种连串打击，真的伤不起。
打了晚上，崔轩跟我打电话，说了唐进跟我说过差不多同样的话，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可以留下。因为上面有领导也是上海的，崔轩也是上海的。也许有人说全世界的上海人多的去了，但是，那个领导是他上海的亲戚，他也是因为这位领导过来的。
于是，崔轩可以要么留本部门，要么调到二线部门去，继续他优哉游哉的日子，边工作边想着如何泡模特泡美女。
失业一个月。
我应聘了几家单位，但是对方兴趣不大，而家里托关系找的工作一直渺无音讯，从爸妈忧愁的脸上似乎看出了答案。
失业第二个月。
我开始习惯漫无目的地坐辆公交车到随便的一个地方，然后下车，闲逛，到了傍晚，才搭上公交车回家。
无业游民。这是家里一位阿姨对我目前现状的评价，的确很贴切。
走入老城区的一家网吧，这家网吧环境很简陋，里面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沙发座椅破得不成样子，只有电脑看上去像是新的。我不知道我有多久没去过网吧了。想起大学时代跟着舍友到网吧打CS、魔兽世界、DOTA、星际，再找一点，就是网吧的前身，电脑房，打红警，打暗黑2，打帝国……
时间是残酷的，让你不断告别青春，不断告别往昔的美好回忆，全然不顾在回望那一刻的唏嘘和叹气。
问了网管，才记起现在登陆网吧电脑的步骤，过程很笨拙，以至于旁边的小青年看了偷偷冷笑了几声。不知为什么，到了网吧，鼻尖就飘散着一股怀旧气息，自然而然的，打起单机游戏，边玩着边想着当年大学时候在网吧时候自己在网上常去的地方。
然后，就登陆一些许久没登陆的网站，还有一个好久没用的旧邮箱——光是回忆账号密码就费力，还试了好几次，还要重新验证激活。我只是想看看大学时代的痕迹，我记得这个旧邮箱还用来收集一些A片的片源，小泽玛利亚，松岛枫……真是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过了两天
快递到我家送来一封匿名信，拆开一看，才发现是邱飞的来信。
我急忙阅读信件：
“陈卓，很抱歉，现在才联系你，因为情势所迫，不得不拖到现在才联系你。那晚，我出去后就被刘禹赫的人跟踪，当时情况很危急，所以我扔掉了电话卡，还跟他们短暂交火，很抱歉，不能及时通知你，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你千万千万要小心刘禹赫，千万不要相信他，我只能告诉你，军刀这个组织早在两年前就解散不存在了，我跟军刀唯一关联就是我曾帮人跟他们联络过一次业务。如果你想找我，来JHZL。”
看到这，我一愣，邱飞说的难道是？
海岸城市老机场旧航站楼。
十年前，这里还是海岸城市最繁忙的地方，现在，这里只剩下破败的航站楼和孤独的塔楼，在它们周边，是在改建的街道和城区，只有这里，保持着一种怀旧气息的安静。机场搬走后，许多商铺进入又离开，现在只剩下一家萧条的港式茶店还有一家私人旅馆。读高中时候，是机场刚搬走那会，我和邱飞他们经常翘课来这里玩涂鸦，玩滑板，当然还有附近的游戏机室。当时老师和家长管的严，要召集大家过去，就用暗语，JHZL。就是旧航站楼的拼音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