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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三年之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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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窝阔台终于可以启程东行。参见大会的除了铁木真的弟弟及其后代们,术赤系、察合台系、拖雷系和所以封臣们,也包括镇海与耶律楚材这样的大臣,而赵诚也有份参见这样的大会。

    赵诚选择在大会召开日近的时候,才从中兴府出发,他不是不想早点去,早点去见被自己狠心不管的妻子及那还未曾谋面的儿子,而是害怕夹在窝阔台与拖雷中间难做人。但如果真要他选择,他只会选择站在窝阔台身边。

    “松儿当然想见到爹爹了。我的爹爹是贺兰国王,真真切切的贺兰国王,全天下最聪明的国王。”赵松天真地说道。

    “是啊、是啊。”帐内又众口一词地附和道。人人都在交换着眼色,坐在对面靠后的耶律楚材也在跟赵诚交换着眼色。

    “哪里会呢,再亲也比不过我这做娘的。”梁诗若笑着道。

    拖雷企图继承汗位,但是因为成吉思汗的遗命是由窝阔台来继承汗位的,他就故意利用自己监国的身份拖延忽邻勒台大会的召开。在内政不清的情况下,拖雷无暇关注中原战场,以致于金国有机会反扑,让蒙古占领的地方失而复得或得而复失。蒙古权贵们也无法容忍汗位悬空两年之久,纷纷要求召开大会,在这种内外压力的情况下,拖雷不得不在公元1229年的秋八月召开大会。

    “我姓赵,名松,松树的松,大雪压青松的松。”赵松认真地答道。

    梁诗若点了点头。赵松见确实了这个胡子刺得自己脸生痛的男人便是自己的父亲,有些腼腆起来。

    赵松求助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梁诗若故意看向别处,赵松只得道:“你若是名叫赵诚,那便是我爹爹,你若是叫别地名字,那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

    “拖雷监国的厚爱,不儿罕不敢忘。”赵诚连忙道。

    “禀监国,臣俗务太多不得不料理好,才急忙赶来大斡耳朵。”赵诚赔笑道,“监国给我地交待的任务太重,臣夜不能寐啊。”

    赵诚脸上地歉意更重了。他索性忘掉这些。将儿子高高抛起,接住。又抛起。那赵松赶到一双有力的臂膀让自己很有安全感,咯咯地笑着。他连拖雷及各路权贵都没去理会,带着自己的儿子在草地上玩耍,一会学狗叫,一会做牛做马,又一会编故事,不一会儿就让赵松亲热地叫“爹爹”。

    “好你个不儿罕,总是有口辞,来晚了就得罚酒。”窝阔台笑着道,指着自己眼前地一盏金杯道,“这是我父汗赐予我的,今天就用这杯子满饮!”

    徐不放走了过来,他并不是第一次见过赵松,赵诚曾命他数次来草原探望,送一些食物、衣物和玩具,包括一些启蒙读物。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赵诚问道。

    “是、是!”赵诚思念妻儿心切。心儿早就飞了。

    梁诗若脸上一暗,幽幽地说道:“好吧。”

    “是啊、是啊!”帐内人纷纷唏嘘道。

    “你能这么想,那太好了。我父亲是不会忘记所有对他有过帮助之人的。”蒙哥暗示道。

    目前,蒙古真正有国王称号地只有木华黎的孙子,另一位就是赵诚这个水货。木华黎死后,国王之位由孛鲁继承,虽然还是国王,不过权力有所减小,并且他本人的威望、才能比木华黎差得太远,孛鲁这个国王称号也短命,他去年(1228)五月在雁门关病死了,国王之位传给了自己的长子,所谓一代不如一代,那是相当的真理,木华黎的孙子空有国王称号,地位已经已经降低了不少。

    徐不放自知自己那话有些让人误解,吓得缩了缩自己地脖子。

    赵诚的目光在梁诗若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梁诗若被他炽热的眼神盯着有些不好意思。

    “托殿下的福,一向还好。不过,就是忙于公务。对妻儿十分思念,可是拖雷监国交给我治理贺兰这样的重任,又不可三心二意,所以只能狠心不来蒙古探望。”赵诚半真半假道。事实上,他曾无数次想来蒙古探望,可是所谓地事业蒙蔽了他的双眼。

    “好、好!”窝阔台带着欢呼,帐内众人都跟着欢呼。赵诚心说这有什么好欢呼的,搞这么复杂干嘛,他眼角瞅了拖雷一眼,拖雷仍然不动生色,毫不为所动。

    赵诚的脸色变了一变,低声说道:“这一次,我会新的大汗提出接你们娘俩回去。若不成,三年,我只要三年功夫,不成功则成仁。”

    成吉思汗亲手将一个松散的部落联盟缔造成了一个帝国,然而他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没有具体规定蒙古汗位的继承方法,而是遵循古老的部落推选制——忽邻勒台大会。拖雷身为成吉思汗正妻的幼子,更有资格继承汗位,并且成吉思汗对他是偏爱的,将自己军队的大部分,连同自己的领地、百姓和宫室、财产,一同交给了拖雷。

    连绵到天边的牧草,望不到边,星星点点地白色野花随风摇曳,大地一片苍翠。地表隐隐约约的小河,在没膝的牧草中缓缓地流淌着,成群的牛羊尽情地攒着肥膘。辽阔的原野上,秋高气爽,这正是草原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

    “夫君,松儿有些认生,过几天就好了。”梁诗若有些歉意地说道。

    骏马奔驰,载着赵诚激动的心和无尽的思念。待驰到那一大一小身影的面前,赵诚猛提缰绳,赤免马急停,前蹄高扬,发出清悦的嘶鸣声,在旷野中回荡着。看到了这个熟悉的矫健身影,梁诗若拉着儿子迎了上去。

    “你有些瘦了。”赵诚歉疚地说道。

    他这话是他在与蒙古小孩玩耍时,被逼出来的,梁诗若经常与他讲赵诚的故事,包括赵诚所写的那孙悟空地故事,因此在赵松的眼里,自己的父亲是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大人物。当别的小孩问他的父亲在哪里时,甚至讥笑他时,他就拿自己父亲的名头来吓唬人家,常常很管用。

    他这一不太合宜的评价,惹怒了赵诚。赵诚瞪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废话!”

    “只要你还记得有人牵挂你,我就知足了,我相信我地夫君一定会来接我的。”梁诗若道。她将赵松拉到面前,“还有我们的儿子。”

    “不儿罕,终于又见到你了,一向可好。”蒙哥一见到赵诚,就亲热地打招呼,亲热得让赵诚感到有些消受不了。

    在她的身边,一个粉兜兜的男孩牵着她的手儿,也在眺望,他努力地踮了踮脚,却不会看得更远。

    所以赵诚这个国王就成了最重要的一个国王,尽管也华而不实,但同木华黎的孙子比,他当然会更受重视一些。

    “娘,爹爹马上就来了吗?”男孩当然是赵诚的儿子赵松。

    用这盏金杯喝酒当然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可是赵诚心里却认为这对自己的健康恐有不利影响,脸上不得不挂着笑容道,“殿下所赐,臣不敢辞。”

    “不儿罕酒量好,也有豪爽之气。”拖雷面带戚色地说道,“想当年在别矢八里,不儿罕还是一少年,却大醉了一场,曾冒犯了我的父汗,让人啼笑皆非。不过,我父汗并未放在心上,反而认为不儿罕无拘无束,是个坦荡荡的好男儿。想那个时候,父汗还健在,他的跟前猛将如云,争相为他效忠,天天有喜报,夜夜有宴席,我这个做儿子的,也时常能从父汗那里得到启示,让我受益无穷。哎,如今父汗抛下我们,一个人走了,让我时常失眠,恨不能常伴父汗身旁。”

    赵诚装作没看到。所有人痛饮了三天三夜,忽邻勒台大会这个真正的肉戏终于开始了。

    “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窝阔台也面带忧色的地说道:“是啊,父汗如此英明神武,创下了这么大的一份基业,我们这些做儿子比他差得太远,感到肩上的担子太重了,惶恐啊。我也时常吃不下饭。”

    “没事。要说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你们母子俩。”赵诚扶着梁诗若的肩膀,信心满满地道,“这次我恐怕得在这里停留一个月,我保证只要一个时辰功夫。松儿就喜欢上我,到时候,他若是抛弃你这个做母亲的,可别怪我。”

    “今天你们父子站在一起,还真像!”徐不放评价道。

    直到入夜幕降临的时候,赵诚才正式地拜见窝阔台、拖雷与察合台。这个有着金色顶子的大帐是成吉思汗留下来的,以往属于成吉思汗的汗位仍虚空着,监国拖雷与窝阔台两人分坐在两旁。帐内坐满了人,包括察合台,成吉思汗的幼弟铁木哥及所有孛儿只斤氏直系子孙、驸马,各重臣,耶律楚材也有资格在帐中有一席位。

    “不儿罕,所有有身份地人,属你来得最晚,应罚酒三杯!”拖雷道。

    “我想也是。放心,你妻儿在大斡耳朵,有谁敢欺负呢?堂堂贺兰国王。全蒙古哪个不晓?我母亲还常常亲自赏赐给你妻儿礼物。”蒙哥刻意地加重了语气道,“就是我的父亲,也时常念叨着,说将来平定中原了,一定要让不儿罕当宰相。你看。我父亲对你期望很大,连我都妒忌呢!”

    亲自来迎接他的是拖雷的长子蒙哥。多年未见,蒙哥模样除了更成熟一些,变化不大,如同赵诚自己一样。不过身为上位者,所谓威严之气也难免与日俱增。

    窝阔台在西域叶密立,自己的封地那里呆了将近两年,不是他不想去蒙古本部,而是那里的主人拖雷不太欢迎他。

    这时,窝阔台第三子阔出高声道:“眼下我蒙古汗位空悬两年之久,这不是长久之计啊。为了我蒙古的昌盛,应该选出一个合适的人做我们的汗,让新的可汗带领我们建立新的伟业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啊。”

    赵诚不等赤免马停马,飞快地跳到地上,一把拉过自己的妻子,热烈地拥抱着她,在半空中兴奋地绕着圈子。梁诗若又一次留下了热泪,这一次不是相思泪,而是因为太高兴了。赵松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发疯似的将自己的母亲拥抱着,睁大眼睛,瞧得目不转睛。赵诚早就注意到自己的儿子存在,他好半天才放下自己的妻子,弯下腰,充满喜悦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道:

    赵诚满饮了三大杯。

    梁诗若也坐在厚厚地草甸上,看着不远处这一对神情十分投入的父子地背影,竟一时有些痴了,愈发地盼望着真正团聚的那一天的到来。

    “是的,松儿。你的爹爹马上就要到了。你想见到他吗?”梁诗若轻捏了捏了赵松地脸蛋,脸上挂着只有母亲身上才有的神采。

    大斡耳朵外,梁诗若站在高岗上眺望南方,她的心儿也早就恨不得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她有时在想天涯相隔当底是为了什么,男人们争名夺利或杀戮战场真的有那么吸引人,值得用一切去交换吗?她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索性不去想这个复杂地问题,既然嫁给了一个值得自己嫁的男人,那么自己就应该全力去支持他。尽管如此,自己饱受相思之苦。

    “小家伙,我就是你的父亲。来,叫一声爹爹听听。”赵诚爱怜地摸了摸他的乌黑的头发,又亲了亲他的脸蛋。

    远远的,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远方出现,他地健美地身姿在马背上起伏不定,如连绵的山峰。近一些,梁诗若可以看到白色身影主人头顶上标志性地丝带,正迎风飘扬。赤红色的烈马奔驰着,将它的速度提到了极致,起伏不定的坡地在骏马的蹄下,如同怯绿连河秋日里平静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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