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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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独步(Kunikida Doppo,1871-1908)名哲夫。普通被称作日本自然派小说家的先驱。他的杰作《独步集》在一九○四年出板,但当时社会上没有人理会他,等到田山花袋等出来,竖起自然主义的旗帜,这才渐渐有人知道他的价值,但是他已经患肺病不久死了。《独步集》里《正直者》(Shojikimono)与《女难》(Nyonan)这几篇,那种严肃的性欲描写,确为以前的小说所未有。但他的兴味并不集中于这一方面,他的意见也并非从左拉(Zola)一派来的;他的思想很受威志威斯(Wordsworth)的影响,他的艺术是以都尔盖涅夫(Turgeniev)为师的:所以他的派别很难断定,说是写实派固可,说是理想派也无所不可,因为他虽然也重客观,但主张“以慈母一般的〔对于伊的爱儿的〕同情之爱去观察描写”为诗人的第一本义,这便与自然主义的态度很有不同了。

    《少年的悲哀》(Shonen no Kanashimi)见《独步集》中是著者的儿时的回想,江马修以为比他的名篇《牛肉与铃薯》更佳。

    《巡查》(Junsa)见小说集《运命》(1906)中,据江马修的《国木田独步》第十三章说,是一九○一年寄寓在西园寺候爵邸内时所作,“在这期间他做了两篇佳作,即《牛肉与马铃薯》及《巡查》。……《巡查》是以候爵邸内的巡查为范本而作的,虽然很短,他自己却很中意,曾说,‘这是我的杰作。像这样写得如意的作品,我还末曾有过。不能容于现今的读书界也未可知,但我自己相信这是杰作。’这两篇都

    载在大阪的文学杂志《小天地》上。……”当时他预料巡查这一篇的酬金至少当有五元,所以约定朋友去上饭馆,等到送来的时候,却只有三元,他心里很不高兴。这也是关于这篇小说的一则轶闻。

    夏目漱石

    夏目漱石(Natsume Sōseki, 1867-1917)名金之助,初为东京大学教授,后辞去入朝日新闻社,专从事于著述。他所主张的是所谓“低徊趣味,”又称“有余裕的文学。”一九○八年高滨虚子的小说集鸡头出版,夏目替他做序,说明他们一派的态度:

    “有余裕的小说。即如名字所示,不是急迫的小说,是避了非常这字的小说。如借用近来流行的文句,便是或人所谓触着之中,不触着的这一种小说。……或人以为不触着者即非小说,但我主张不触着的小说不特与触着的小说同有存在的权利,而且也能收同等的成功。……世间很是广阔,在这广阔的世间,起居之法也有种种的不同:随缘临机的乐此种种起居即是余裕,观察之亦是余裕,或玩味之亦,是余裕。有了这个余裕才得发生的事件以及对于这些事件的情绪,固亦依然是人生,是活泼泼地之人生也。”

    夏目的著作以想像丰富,文词精美见称。早年所作,登在俳谐杂志《子规》(Hototogisu)上的《哥儿》(Bocchan)《我是猫》(Wagahaiwa neko de aru)诸篇,轻快洒脱,富于机智,是明治文坛上的新江户艺术的主流,当世无与匹者。

    《挂幅》(Kakemono)与《克莱喀先生》(Craig Sensei)并见《漱石近什四篇》(1910)中,系《永日小品》的两篇。

    森鸥外

    森鸥外(Mori Ogai 1860-)名林太郎,医学博士又是文学博士,曾任军医总监,现为东京博物馆长。他与坪内逍遥上田敏诸人最初介绍欧洲文艺很有功绩。后又从事创作,著有小说戏剧甚多。他的作品,批评家都说是透明的智的产物,他的态度里是没有“热”的。他对于这些话的抗辩在《游戏》这篇小说里说得很清楚,他又在《杯》(Sakazuki)里表明他的创作的态度。有七个姑娘各拿了一只雕著“自然”两字的银杯,舀泉水喝。第八个姑娘拿出一个冷的熔岩颜色的小杯,也来舀水。七个人见了很讶怪,由侮蔑而转为怜悯,有一个人说道,“将我的借给伊罢?”

    “第八个姑娘的闭着的嘴唇,这时候才开口了。

    “Mon werre n'est pas grand, mais ji bois dans mon verre.”

    这是消沉的但是锐利的声音。

    这是说,我的杯并不大,但我还是用我的杯去喝。”

    《游戏》(Chiumoku no tō)原系“代札拉图斯忒拉》译本的序,”登在生田长江的译本(1911)的卷首。

    铃木三重吉

    铃木三重吉(Suzuki Miekichi)是夏目漱石弟子,但是他自成一派,又与低徊趣味不同。他也间作《小猫》(Koneko)一类的自然派的作品,但其特色却在别一方面,即是本间久雄所说的“憧憬的享乐”与“憧憬的苦恼。”凭了想像,创造出一种轻淡而甘美的传奇,将自己投浸于艺术境中,耽享回想的快乐,如《千岛》(Chidori)等是。更进一步,则将此传奇的心境移到现实的背景里来,欲求憧憬的享乐而不可得,如《小鸟之巢》(Kodori no su)及《栉》(Kushi)等皆描写这种百无聊赖的心情,是他特别擅长的艺术。

    《金鱼》(Kingyo)见全集第八卷(1915)中,是他得意著作之一,土岐哀果编罗马字的日本小说集,请各作家自选一篇,他所选的便是这金鱼。

    《黄昏》(Tasogare)和《照相》(Shashin)并见第八卷中。

    武者小路实笃

    武者小路实笃(Mushakōji Saneatsu)生于一八八五年,为“白桦派”的中心人物,近来在日向建设新村,实行耕读主义。他的著作单纯真率,不施技工,自具清新之气,极有感人的力量。他在《他的三十岁时》(1915)序中曾说:

    “我的工作,在我是时常不可堪的痛苦。这个痛苦,以在最能充实的著作的时候为尤甚。这是充实极了的痛苦,或是哭而又哭的痛苦。但是这痛苦才真是力。倘若我的著作里有些价值,便在于这痛苦自然的沁出在那里这一点上。我的著作是淡泊的,但是我想他并不是稀薄的。

    不懂得我的力,我的泪与我的心的点滴的人,不会懂得我的著作。在这著作里不能感到我的血者,是和我没有缘分的人。”

    《第二的母亲》(Daini no haha)见《他的三十岁时》中,序上说,“日前复读《第二的母亲》少许,因为觉得对不住我的妻,所以中止了。”其后又收录在《小小的世界》(1916)与《第二的母亲》〔及其他1919〕中。

    《久米仙人》(Kumesennin)见《燃烧的林》(1922)中。

    有岛武郎

    有岛武郎(Arishima Takeo)生于一八七七年,本学农,留学英美,为札幌农学校教授。一九一○年顷杂志《白桦》发刊,有岛寄稿其中,渐为世间所知,历年编集作品为《有岛武郎著作集》,至今已出到第十四辑了。关于他的创作的要求与态度,他在《著作集》第十一辑里有一篇《四件事》的文章,略有说明。

    “第一,我因为寂寞所以创作。在我的周围,习惯与传说,时间与空间,筑了十重二十重的墙,有时候觉得几乎要气闭了。但是从那威严而且高大的墙的隙间,时时望见惊心动魄般的生活或自然,忽隐忽现。得见这个的时候的惊喜,与看不见这个了的时候的寂寞,与分明的觉到这看不见了的东西决不能再在自己面前出现了的时候的寂寞呵!在这时候,能够将这看不见了的东西确实的还我,确实的纯粹的还我者,除艺术之外再没有别的了。我从幼小的时候,不知不识的住在这境地里,那便取了所谓文学的形式。

    第二,我因为爱着,所以创作。这或者听去似乎是高慢的话。但是生为人间而不爱者,一个都没有。无因了爱而收入的若干的生活的人,也一个都没有。这个生活,常从一个人的胸中,想尽量的扩充到多人的胸中去。我是被这扩充性所克服了。爱者不得不怀孕,怀孕者不得不产生。有时产生的是活的小儿,有时是死的小儿,有时是双生儿,有时是月分不足的儿,而且有时是母体自身的死。

    第三,我因为欲爱,所以创作。我的爱被那想 如实的攫住在墙的那边隐现着的生活或自然的冲动所驱使。因此我尽量的高揭我的旗帜,尽量的力挥我的手巾。这个信号被人家接应的机会,自然是不多,在我这样孤独的性格,更自然不多了。但是两回也罢,一回也罢,我如能够发见我的信号被人家的没有错误的信号所接应,我的生活便达于幸福的绝顶了。为想要遇着这喜悦的缘故,所以创作的。

    第四,我又因为欲鞭策自己的生活,所以创作。如何蠢笨而且缺向上性的我的生活呵!我厌了这个了。应该蜕弃的壳,在已有几个了。我的作品做了鞭策,严重的给我抽打那顽固的壳。我愿我的生活因了作品而得改造!”

    《与幼小者》(Chīsaki mono e)见《著作集》第七辑,也收入罗马字的日本小说集中。

    《阿末之死》(Osue no shi)见《著作集》第一辑。

    长与善郎

    长与善郎(Nagayo Yoshio)生于一八八七年,最初用了平泽仲次的名字,在《白桦》上发表著作,后来改用本名。他的艺术的态度,在《寻求的心》里《我们的艺术》一篇论文中,曾经表明。

    “我们从事于艺术。为什么呢?那不必说,我们是为生活的缘故了。我们并不是能够为艺术的缘故而从事于艺术的那样间人。但是我们知道,至少在现今的我们,最能使我们全体的总个的生长的道路,除了艺术更没有别的了。我们里边的爱,欲求,矛盾,苦痛,欢喜,悲哀,疑问,不满等,这些一切因了艺术而得告诉,又因了艺术而得统一的生长。就是这个,在我们也很不容易。我们逐渐培养我们的力,锻炼我们的根本,于是能够一步一步的进行善的调和。因了这样的表现,我们才能够渐渐的变为诚实,渐渐的触着事物的精髓。艺术在我们是最好的修养,比一切都更为适切的训练。我们生活的中心,无论怎么说来,最先总是在于我们自身的修养。我们欲与,而又欲得。这两面的欲求,凭了我们的制作与表现,觉得似乎最能调和,而且觉得这样的工作于我们似乎最是适当。我们单是得也不能满足,因为我们有要和众人接触的欲求。但是在我们欲与的瞬间,我们又能没有觉到自己所有的不足么?除了制作,我们将于何处去倾吐这些悲欢呢?”

    《亡姊》(Naki ane ni)见《结婚之前》(1917)中,篇名原意云《于亡姊》,有呈于亡姊以为记念的意义。

    《山上的观音》(Yama no ne no Kanuon)见《孔子之归国》(1920)中。

    志贺直哉 志贺直哉(Shiga Naoya)生于一八八三年,也是“白桦派”的小说家。广津和郎在《新潮》(Shinchō no. 175)上批评他说,

    “明治四十年(1907)顷,日本文坛上还是自然主义全盛的时代,志贺氏著作的几篇,已经在那时候作成了。其后文坛几经变迁,各种的主张倾向和党派,接续出现,志贺氏的著作却不为他们所混乱,从那时起直到现在,始终一贯的保持他独特的风格与文体。那种与内容合致的技巧,————尽力省去夸张与虚饰,尽力简洁质直的描写,那种静涩而有底光的技巧,在文坛正从自然主义要转到享乐的倾向去的那个浑沌时代,差不多已经将由志贺氏创造完成了……

    在他心底虽然燃烧着热的火焰,他透见事物的眼光却是冷静而且锐敏。但是他又毫无那些有冷静而且锐敏的眼光的人们所容易得到的冷笑与嘲弄的分子。他却别有一种浓厚的忧郁与哀怜。这就是他的心,是率真清净。而且心的指针常是正确的证据。”

    《到纲走去》(Abashiri madé)初登在《白桦》第一号上,后来收在小说集《荒绢》(Araginu,1921)里边。

    《清兵卫与壶卢》(Seibei to hyotan)见小说集《留女》(Rumé,1913)中,又收入罗马字日本小说集。

    千家元磨

    千家元磨(Senkě Motomaro)生于一八八七年,是日本现代的诗人,著有《我所见》(Tibunwa mita,1918)《虹》(Niji,1919)等诗集数卷。但他又做小说戏曲,都有特色。长与善郎批评他说:

    “千家是现今具著希有的心的一个人。这心是极端亲和的感情,又是燃烧着的猛火。千家是为这个心所驱使,燃着这个火而生活着的诗人。这个心便生出他的可惊的感受性,这感受性又生出千家独特的艺术与宗教。飘飘然的同风一样,千家到处因了自己的心,发见别的心与生命。感情是一切这一句话,在千家实是真理。用了现在希有的,对于自然的真的从顺与对于或物的真的虔敬,千家仿佛是被凭依者一般,自然的喷出他的可惊叹的诗与散文。他那一字一句的活跃,恍如看燃烧着的光焰。只有能知道千家的心的人,才能知道喷出这火焰的洞穴的深奥。像千家这样善良和蔼的人,我可以说不曾有过。凡是略略与千家的心接触过的人们,不能不爱这希有的自然的人罢。这集(《青枝》1920)里的作品,都是我们用了深的感动所爱读的著作。我们盼望这书的出现,真已好久了。我是千家的友人,这是我的光荣;日本有这千家,也是日本的光荣。我敢大胆的说,千家在或一点上,已经是世界的人了。”

    武者小路在《新潮》(No. 186)上《千家氏的印象》一篇文章里,称他为残酷性全无的人,说道:

    千家的同情之深是无比的,但是他心的动摇也无比。他过于受外界的刺激。凡是看见或听到的东西,都打动他的心底。他的残酷性可以说是全无。只要对手有点窘苦,他便不知道怎样是好:无论对手是蟹螃也罢,金鱼也罢,老鼠也罢,他总是一样。”

    《深夜的喇叭》(Shinya no rapua)《蔷薇花》(Bara no hana)并见小说集《青枝》中。

    江马修

    江马修(Ema shiu)生于一八八九年,著有长篇小说《受难者》最有名,又有短篇集数卷。罗马字小说集中载其所作《在长崎》(Nagasaki nité)一篇。

    《小小的一个人》(Ohisai hitori)见《寂寞的路》(1917)中。

    江口涣

    江口涣(Eguchi Kan)生于一八八七年,东京大学英文学科出身,曾加入社会主义者同盟。

    《峡谷的夜》(Kyokouk no yoru)见《红的矢帆》(1919)中。

    菊池宽

    菊池宽(Kikuchi Kan)生于一八八九年,东京大学英文学科出身。他自己说,在高等学校时代,是只想研究文学,不预备做创作家的,但后来偶做小说,意外的得了朋友和评论界的赞许,便做下去了。他的创作,是竭力的要掘出人间性的真实来。一得真实,他却又怃然的发了感叹,在《菊池宽论》(《新潮》一七四号)上说:

    “Here is also a man————这正是说尽了《菊池》的作品中一切人物的话。……他们都有最像人样的人间相,愿意活在最像人样的人间界。他们有时为冷酷的利己家,有时为惨淡的背德者,有时又为犯了残忍的杀人行为的人,但无论使他们中的谁站在我眼前,我不能憎恶他们,不能诃骂他们。这就因为他们的恶的性格或丑的感情,愈是深锐的显露出来时,那藏在背后的更深更锐的活动者的他们的质素可爱的人间性,打动了我的缘故,引近了我的缘故。换一句话,便是愈玩《菊池》的作品,我便被唤醒了对于人间的爱的感情,而且不能不知他同吐Here is also a man 这一句话了。”

    《三浦右卫门的最后》(Miura Uemon no saigo)见《无名作家的日记》(1918)中。

    《报仇的话》(Aru Katakiuchi no hanashi)见报恩的故事(1918)中。

    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Akutagawa Riunosuke)生于一八九二年,也是东京大学英文学科的出身。田中纯评论他说,“在芥川的作品上,可以看出他用了性格的全体,支配尽所用的材料的模样来。这事实便使我们起了这感觉,就是感得这作品是完成的。”他的作品所用的主题,最多的是希望已达之后的不安,或者正不安时的心情。他又多用旧材料,有时近于故事的翻译。但他的复述古事并不专是好奇,还有他的更深的根据:他想从含在这些材料里的古人的生活当中,寻出与自己的心情能够贴切的触着的或物,因此那些古代的故事经他改作之后,都注进新的生命去,便与现代人生出干系来了。他在小说集《烟草与恶魔》(1917)的序文上说明自己创作态度道:

    “材料是向来多从旧的东西取来的。……但是材料即使有了,我如不能进到这材料里去,————便是材料与我的心情倘若不能贴切的合而为一,小说便写不成。勉强的写下去,就成功了支离灭裂的东西了。

    说到著作着的时候的心情,与其说是造作着的气分,还不如说养育着的气分〔更为适合。〕人物也罢,事件也罢,他的本来的动法只是一个。我便这边那边的搜索着这只有一个的东西,一面写着。倘若这个寻不到的时候,那就再也不能前进了。再往前进,必定做出勉强的东西来了。”

    《鼻子》(Hauà)见小说集《鼻》(1918)中,又登在罗马字小说集内。内道场供奉禅智和尚的长鼻子的事,是日本的旧传说。

    《罗生门》(Rashōmon)也见前书,原来的出典是在平安朝的故事集今昔物语里。

    佐藤春夫

    佐藤春夫(Sato Haruo)生于一八九二年,是现代的一个诗的小说家。芥川龙之介说:

    “佐藤春夫是诗人,……所以他的作品的特色也在于诗的这一点上。

    佐藤的作品里,并非没有讽道德的,也不是没有寓哲学的东西,但是装点他的思想的常是一脉的诗情。

    佐藤的诗情似乎与世间所谓世纪末的诗情最相近,织婉兼幽渺之趣。”

    他的作品又充满丰富的空想,可以说是一种特色。谷崎润一郎替他的《病的蔷薇》做序,曾说:

    “据我想来,只有生于空想的人才有得为艺术家的资格。艺术家的空想无论怎样的与自然相隔离,只要他总是在作者的头里活着动着的力,这空想也岂不是同自然界的现象一样,是真实之一种么?能够将空想化为真实,这才算是有了为艺术家而生活着的价值了。”

    《我的父亲与父亲的故事》(Watakushi no chichi no tsuru no hauashi)“黄昏的人”(“Tasogare no ningen”)并见小说集《幻灯》(1921)中。

    《形影问答》(Keiei mondō)见《美的街市》(1920)中。

    《雉鸡的烧烤》(Kiji no aburiniku)见《阿绢与其兄弟》(1919)中。

    加藤武雄 加藤武雄(Kato Takeo)生于一八八八年,被称为乡土艺术的作家。加能作次郎评论他的著作的态度说是一种求救助的心:

    “我所求于艺术的东西,一句话说来,是救助的感情。我想在这世间充满了辛苦烦恼,从我自身的经验上说来,也确是如此。我想到人生的苦恼,忍受不住他的伤痛,常常想对着或物祈祷,并且牵住了求他的救助;又想和无论什么人,只是同具这样心情的人,互握着手,恸哭一番。这时候能够多少的救助我的心的,现在除了艺术更没有别的东西了。我用了这样的心情对待别人的艺术,也用了这样的心情自己去创作。……我读加藤的小说集《乡愁》,心想他可不是也用了同样的心情制作的么?”

    《乡愁》(Kyoshu)见小说集《乡愁》(1919)中,是他最有名的著作。中村白叶批评他说:

    “外国人如问现代日本作品中间,有什么可以翻译,我们有几篇可以立刻推举出去么?有一回,一个俄国的朋友问我的时候,我一时迷感了不能回答,但是随即想到,有了,这就是加藤的一篇《乡愁》。我当时觉感对于日本与外国文坛全体负了责任,可以这样宣言。……这篇里贯彻的悲哀,就是从横宇宙的,深深的贯彻人生的悲哀:无论是俄国人,或是印度人,是太古的初民,或是人类的远孙:这篇著作翻译了给他们看,都是无所不宜的。我也想能够写这样的作品,便是一生只写得一篇也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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