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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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洋想了想，回答说：“不经意间吧！我和她是在图书馆借一本小说认识的。”
“我想起来了，我看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是日本小说《银河英雄传说》。”我想起了我的初中时代，那真是人生最丰富多彩的时代。
突然机身抖了一下，后排的女士们轻叫了一声。然后，又抖了一下。隔了几秒后，抖动变得剧烈。
“没关系，只是碰上了气流。”刘洋在自我安慰。
“天空这么晴朗……”我越过刘洋看着舷窗外的天空。
窗外的云海已经飘上一层霞光红艳艳的色泽，像翻滚的橙色海浪，在太阳的余晖中，徐徐向后翻滚。云海的彼端，是层次日渐分明苍穹。
落日的凄凉感。
这时候，飞机机舱里传来广播，用中日英语言告知是遇上气流，很快就过去。但是，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震动感，不太像以往碰上气流的那种颠簸。
就像经常开车一样，是路面崎岖，还是汽车的轮胎问题。司机都能大致感觉出来。
希望，是我的错觉吧。
飞机恢复平稳飞行，一切又像刚起飞的时候一样。旅客继续享用小桌板上的晚餐，空姐们穿梭走道上推动餐车和端着盘子。不时有人按铃叫来空姐，要毛毯准备饭后小睡一会。座椅的荧幕上放着带着中文字幕的日本电影。
我走到夏衣身边，见她闭着眼睛，以为她睡着，正准备要离开，她却睁开，我轻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以前当空姐的时候，都习惯了。我只是在休息。”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喊我。”
“嗯。”
在走回座位的路上，我又听见有中文在说话的声音，我顺着方向看去。是一位母亲在跟小女孩讲故事，身旁的老者一脸慈祥地听着。在眼前突然划过一个画面，若干年后，夏衣也会带着我们的孩子，乘坐着飞机飞回日本探望孩子的外婆外公。多么温馨的画面。
第一次，是这么迫切希望时间流转的速度加快。
我正准备走进座位坐下，飞机又震动起来，这次震动的幅度很大，也很急促。我急忙抓住前面座椅的靠背，站稳身子再慢慢坐下。
“好奇怪，今天太平洋上空的气流这么多？”杨谷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又跟坐在靠窗边的日本旅客聊起日语。
我往窗外看去，外面的天际渐渐变黑。一种不安的情绪，笼罩在心头。
机身剧烈震动后恢复了平稳，很快又恢复往常平静的状态。机舱里的旅客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正准备坐下，一个小孩子朝我跑来，撞到我腿上。还没等我说话，他就先朝我吼了一句。是日语，我愣了一下，他趁机绕开我继续在走道上奔跑。
还未明白过来，身边又跑过一个小孩，这次是一个小女孩。她哭哭啼啼地追在男孩后面的样子。
“没事吧？”刘洋伸着身子问。
“那小孩刚才在说什么？”我问。
“你好烦。”
“他说的？”
“嗯……现在的日本小孩都那么拽拽的，目中无人的？”我往男孩跑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没跑几步路，就在走道上被那位日本空姐常盘明日香给拦住。常盘明日香半蹲下来，一脸温柔又严肃地对他说着什么，应该是教育他不要在飞机上乱跑之类的话，也应该多教教他，如何对长辈有礼貌。
“不能这么说。因为日本是个受动漫产业影响很大的国家，尤其是小孩子。他们都在模仿动漫里面的人物，这样会觉得自己帅一点。”刘洋像学者考究一般说。
“你还研究这个？”
“大学里有很多研究协会，没事可以去转转。”
“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那小孩脾气有点漩涡鸣人的影子哦。”
“是犬夜叉吧。”
“不对，不对。就是鸣人。”
“你不会说后面那个小女孩像小樱吧？”
“看过《火影忍者》没？小樱要追也是追佐助。按理来说，那个小女孩应该是雏田。”
“是吗？”
“你仔细看嘛。”
其实，我不是漫画控，真的不是。
PM 17:58
我想起一件事，便问：“你也常去看漫画吗？我听说日本有不少像网吧一样的漫画吧。”
“你资讯落伍了，现在网吧和漫画吧都合并到一块了。不过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对什么感兴趣？”
“研究协会。许多许多协会。”
“……”
PM18:00
刘洋是个话很多的人，他跟我一聊完，就跟另一边的人聊起来。我突然感到无聊起来。虽然有那么点嫌刘洋话多烦，可是在这架漫长旅程的飞机上，除了看机上电影，就没什么有意思的事了，能跟同座的人聊天也是一种打发无聊的方式。
我又走去看看夏衣，这次她真的睡着了，睡得很香。
在小男孩走过时候，小男孩还是态度很不友善地朝我叫嚷了一声，快步跑了。常盘明日香快步跟在后面，跟我错肩的一瞬间，她留给我一个抱歉的微笑。
“他在说你好吵。”刘洋突然凑过来翻译。
“……”
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走到我身边，对我轻轻鞠了下躬，说了一句对不起的日语。然后抱着布娃娃离去。噢！我才想起刚才小男孩手上拿着这个布娃娃，原来是青梅竹马间的故事。
在未来，这段回忆，将温馨地陪伴着他们长大，结婚……
两个小孩子似乎很听空姐的话，老实地坐好在位置上。常盘明日香对孩子们的父母说了几句话后，转身向这边走来。我叫了一声：“那个……”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她轻声问。
“给我倒一杯橙汁。”
“好，请稍——”
“还有，给她一个毛毯。”我看着夏衣。
“她是？”常盘明日香似乎没明白过来。
“我的女朋友。谢谢。”
“好，请稍等。”
飞机突然剧烈震动，整个机身在剧烈摇晃。常盘明日香站不稳，我连忙伸手扶住她。
但是，飞机没有恢复平静，震动越来越剧烈，机身来回倾斜，窗外的云海飞速的掠过，不断的变幻角度。
机舱里，一片惊叫。头上的安全带警示灯亮起，可是，走道上依然站着人。
机身向下倾斜，角度越来越大。
耳边传来滚轮转动的声音，越来越近。
是手推餐车！
就在我把常盘明日香拉进来的同时间，手推餐车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
耳边不只是旅客的叫声，还有整个机舱所有能都的物件的抖动声，很可怕，感觉飞机要被撕裂了一般。
PM 18:06
“Mayday！Mayday！……”广播里响起的是男声，后面听不懂叫什么。
说到一半，广播声就断掉了，好像听到的是两个人的声音。
飞机还在倾斜，急速下降。没过多久，下降在慢慢减缓，机身慢慢调整姿势，渐渐，恢复了平稳。
许多人仍然惊魂未定，还有女人在尖叫，有人似乎在祈祷。
机舱里，一片混乱。
最后，飞机恢复了平稳飞行，安全带指示灯依然亮着。
常盘明日香站起身，悄声说了句：“谢谢！您没事吧？”
“我很好。”我微微一笑。
“您先坐着别离开，带好安全带。”说完，她便每一个座位地安抚旅客情绪。
PM18:09
“刚才是怎么了？”我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问别人。
“飞机出故障了。”刘洋在旁说。
“废话，谁都看出来了。”我碎碎念。
“你有听到刚才广播的声音吗？那好像是飞行员的，应该是危及中按错了频道。”
“我听到了Mayday，国际求救呼叫。不过后面说的是日语，我听不懂。你听得懂吗？”
“不只是日语，还有英语，是日式英语，因为口音较重，你一下子听不出来。”
“说了什么？”
“最关键的是，HYDRO down！”
“HYDRO是什么？”
“飞机的运作油。”
“什么是运作油？航空燃油的日本叫法？”
“不是。客机的操控和着陆装置都是由运作油来遥控操作得。油压系统的运作油或油压就叫HYDRO。”
“你说的HYDRO后面那个单词是down？”
“对。”
“没了？还是在下降？”
“用down，应该是非常紧急的。这可不是汽车的机油或汽油。没有了HYDRO，升降舵和方向舵不能使用，飞机就不能操控了。也就是说……”刘洋一脸恐惧的表情，睁大眼睛，好像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
“也就是说怎么了？”我连想都没想，追问。
“我们会成断了线的风筝。”
PM18:15
“喂！等等！是不是真的呀？你怎么懂这么多？”惊骇之余，我稍稍冷静。
“我是大学航空研究协会副理事长。”刘洋笑了笑，但是笑得很难看。他额头浮出豆大的汗珠
“……”
在这个时候碰上一个自诩是航空顾问的人，不知是喜还是忧。
此时，广播声响了。是一个声音厚重又带着磁性的男声，并不是刚才惊慌按错频道呼救的年轻点的声音。还未说完，机舱里一片惊慌议论，甚至有人怒吼起来。等广播里的男人说完日文后，机上的空姐跟着用中文翻译：“旅客们，我是机长伊藤，飞机现在遇到故障问题，我们现在决定继续保持航向飞往最近的机场迫降。请寄好安全带如果有需要帮助请呼唤乘务人员，谢谢。”
刘洋说的是真的。
“你刚才说HYDRO是什么来着？”我小声问刘洋。
“油压系统的运作油。”刘洋说。
“这个运作油如果没了，飞机会无法降落吗？”
“不能。”刘洋脸色苍白。
“为什么？”
“没有了运作油，飞机的方向舵无法使用，在有侧风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准确在跑道上降落。其次是……”
“是什么！”
“车轮刹车无法使用，飞机会直接冲出跑道。”
“冲出跑道？开玩笑吧？”我勉强微笑。
“不是开玩笑，如果真是HYDRO泄漏完了。我刚才说的情况是百分之百。而且，没有了运作用，在降落时候无法打开减速装置。飞机会以全速冲出跑道，产生撞击后，飞机上的乘客会承受全部的动能，也就是冲击力。安全带……”刘洋指了指腹部上的安全带，吞了吞口水继续说，“会把乘客撕成两半！”
“……”
我被吓到了。半张着嘴，无言看着他。刘洋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PM18:23
我多么希望刘洋是在开玩笑，在说假话吹牛。可是，理性告诉我，这个可能性的存在。
我回头望去，夏衣正在平静地看着我，好似已经猜到我这时会关心地看向她。她的眼眸里，没有不安和害怕，对我给予自信和勇气。
PM18:24
机舱广播响了几声，空姐们纷纷回到自己位置上做好。隔了一会，飞机突然倾斜，向下急速落下。
机舱里一片惊叫。
“开始坠落了吗！”我问刘洋。
“不知道！不知道！”他惊慌失措地大叫。
又隔一会，飞机又在向上倾斜，我感觉到整个身体在往上升——飞机往上飞。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机身又像另一边倾斜，急速下降。
“到底怎么回事！”我朝刘洋大喊。
“我不知道！”刘洋也朝我大叫。
“你不是什么鸟航空协会的理事长吗？快解释啊！”
“靠！我又不是开飞机的！我怎么知道啊！”
飞机这样一上一下，机身左右晃动的状况持续了好一阵，才渐渐平稳。机舱里也稍稍平静，不时有人大叫着听不懂的日文。
刘洋平静下来后，吞吞吐吐说：“难道是……”
“是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
“因为失去了HYDRO无法操控飞机。机师也许在尝试用引擎来操控飞机。”
“用引擎？”
PM18:31
刘洋想了想，回答说：“不经意间吧！我和她是在图书馆借一本小说认识的。”
“我想起来了，我看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是日本小说《银河英雄传说》。”我想起了我的初中时代，那真是人生最丰富多彩的时代。
突然机身抖了一下，后排的女士们轻叫了一声。然后，又抖了一下。隔了几秒后，抖动变得剧烈。
“没关系，只是碰上了气流。”刘洋在自我安慰。
“天空这么晴朗……”我越过刘洋看着舷窗外的天空。
窗外的云海已经飘上一层霞光红艳艳的色泽，像翻滚的橙色海浪，在太阳的余晖中，徐徐向后翻滚。云海的彼端，是层次日渐分明苍穹。
落日的凄凉感。
这时候，飞机机舱里传来广播，用中日英语言告知是遇上气流，很快就过去。但是，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震动感，不太像以往碰上气流的那种颠簸。
就像经常开车一样，是路面崎岖，还是汽车的轮胎问题。司机都能大致感觉出来。
希望，是我的错觉吧。
飞机恢复平稳飞行，一切又像刚起飞的时候一样。旅客继续享用小桌板上的晚餐，空姐们穿梭走道上推动餐车和端着盘子。不时有人按铃叫来空姐，要毛毯准备饭后小睡一会。座椅的荧幕上放着带着中文字幕的日本电影。
我走到夏衣身边，见她闭着眼睛，以为她睡着，正准备要离开，她却睁开，我轻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以前当空姐的时候，都习惯了。我只是在休息。”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喊我。”
“嗯。”
在走回座位的路上，我又听见有中文在说话的声音，我顺着方向看去。是一位母亲在跟小女孩讲故事，身旁的老者一脸慈祥地听着。在眼前突然划过一个画面，若干年后，夏衣也会带着我们的孩子，乘坐着飞机飞回日本探望孩子的外婆外公。多么温馨的画面。
第一次，是这么迫切希望时间流转的速度加快。
我正准备走进座位坐下，飞机又震动起来，这次震动的幅度很大，也很急促。我急忙抓住前面座椅的靠背，站稳身子再慢慢坐下。
“好奇怪，今天太平洋上空的气流这么多？”杨谷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又跟坐在靠窗边的日本旅客聊起日语。
我往窗外看去，外面的天际渐渐变黑。一种不安的情绪，笼罩在心头。
机身剧烈震动后恢复了平稳，很快又恢复往常平静的状态。机舱里的旅客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正准备坐下，一个小孩子朝我跑来，撞到我腿上。还没等我说话，他就先朝我吼了一句。是日语，我愣了一下，他趁机绕开我继续在走道上奔跑。
还未明白过来，身边又跑过一个小孩，这次是一个小女孩。她哭哭啼啼地追在男孩后面的样子。
“没事吧？”刘洋伸着身子问。
“那小孩刚才在说什么？”我问。
“你好烦。”
“他说的？”
“嗯……现在的日本小孩都那么拽拽的，目中无人的？”我往男孩跑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没跑几步路，就在走道上被那位日本空姐常盘明日香给拦住。常盘明日香半蹲下来，一脸温柔又严肃地对他说着什么，应该是教育他不要在飞机上乱跑之类的话，也应该多教教他，如何对长辈有礼貌。
“不能这么说。因为日本是个受动漫产业影响很大的国家，尤其是小孩子。他们都在模仿动漫里面的人物，这样会觉得自己帅一点。”刘洋像学者考究一般说。
“你还研究这个？”
“大学里有很多研究协会，没事可以去转转。”
“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那小孩脾气有点漩涡鸣人的影子哦。”
“是犬夜叉吧。”
“不对，不对。就是鸣人。”
“你不会说后面那个小女孩像小樱吧？”
“看过《火影忍者》没？小樱要追也是追佐助。按理来说，那个小女孩应该是雏田。”
“是吗？”
“你仔细看嘛。”
其实，我不是漫画控，真的不是。
PM 17:58
我想起一件事，便问：“你也常去看漫画吗？我听说日本有不少像网吧一样的漫画吧。”
“你资讯落伍了，现在网吧和漫画吧都合并到一块了。不过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对什么感兴趣？”
“研究协会。许多许多协会。”
“……”
PM18:00
刘洋是个话很多的人，他跟我一聊完，就跟另一边的人聊起来。我突然感到无聊起来。虽然有那么点嫌刘洋话多烦，可是在这架漫长旅程的飞机上，除了看机上电影，就没什么有意思的事了，能跟同座的人聊天也是一种打发无聊的方式。
我又走去看看夏衣，这次她真的睡着了，睡得很香。
在小男孩走过时候，小男孩还是态度很不友善地朝我叫嚷了一声，快步跑了。常盘明日香快步跟在后面，跟我错肩的一瞬间，她留给我一个抱歉的微笑。
“他在说你好吵。”刘洋突然凑过来翻译。
“……”
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走到我身边，对我轻轻鞠了下躬，说了一句对不起的日语。然后抱着布娃娃离去。噢！我才想起刚才小男孩手上拿着这个布娃娃，原来是青梅竹马间的故事。
在未来，这段回忆，将温馨地陪伴着他们长大，结婚……
两个小孩子似乎很听空姐的话，老实地坐好在位置上。常盘明日香对孩子们的父母说了几句话后，转身向这边走来。我叫了一声：“那个……”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她轻声问。
“给我倒一杯橙汁。”
“好，请稍——”
“还有，给她一个毛毯。”我看着夏衣。
“她是？”常盘明日香似乎没明白过来。
“我的女朋友。谢谢。”
“好，请稍等。”
飞机突然剧烈震动，整个机身在剧烈摇晃。常盘明日香站不稳，我连忙伸手扶住她。
但是，飞机没有恢复平静，震动越来越剧烈，机身来回倾斜，窗外的云海飞速的掠过，不断的变幻角度。
机舱里，一片惊叫。头上的安全带警示灯亮起，可是，走道上依然站着人。
机身向下倾斜，角度越来越大。
耳边传来滚轮转动的声音，越来越近。
是手推餐车！
就在我把常盘明日香拉进来的同时间，手推餐车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
耳边不只是旅客的叫声，还有整个机舱所有能都的物件的抖动声，很可怕，感觉飞机要被撕裂了一般。
PM 18:06
“Mayday！Mayday！……”广播里响起的是男声，后面听不懂叫什么。
说到一半，广播声就断掉了，好像听到的是两个人的声音。
飞机还在倾斜，急速下降。没过多久，下降在慢慢减缓，机身慢慢调整姿势，渐渐，恢复了平稳。
许多人仍然惊魂未定，还有女人在尖叫，有人似乎在祈祷。
机舱里，一片混乱。
最后，飞机恢复了平稳飞行，安全带指示灯依然亮着。
常盘明日香站起身，悄声说了句：“谢谢！您没事吧？”
“我很好。”我微微一笑。
“您先坐着别离开，带好安全带。”说完，她便每一个座位地安抚旅客情绪。
PM18:09
“刚才是怎么了？”我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问别人。
“飞机出故障了。”刘洋在旁说。
“废话，谁都看出来了。”我碎碎念。
“你有听到刚才广播的声音吗？那好像是飞行员的，应该是危及中按错了频道。”
“我听到了Mayday，国际求救呼叫。不过后面说的是日语，我听不懂。你听得懂吗？”
“不只是日语，还有英语，是日式英语，因为口音较重，你一下子听不出来。”
“说了什么？”
“最关键的是，HYDRO down！”
“HYDRO是什么？”
“飞机的运作油。”
“什么是运作油？航空燃油的日本叫法？”
“不是。客机的操控和着陆装置都是由运作油来遥控操作得。油压系统的运作油或油压就叫HYDRO。”
“你说的HYDRO后面那个单词是down？”
“对。”
“没了？还是在下降？”
“用down，应该是非常紧急的。这可不是汽车的机油或汽油。没有了HYDRO，升降舵和方向舵不能使用，飞机就不能操控了。也就是说……”刘洋一脸恐惧的表情，睁大眼睛，好像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
“也就是说怎么了？”我连想都没想，追问。
“我们会成断了线的风筝。”
PM18:15
“喂！等等！是不是真的呀？你怎么懂这么多？”惊骇之余，我稍稍冷静。
“我是大学航空研究协会副理事长。”刘洋笑了笑，但是笑得很难看。他额头浮出豆大的汗珠
“……”
在这个时候碰上一个自诩是航空顾问的人，不知是喜还是忧。
此时，广播声响了。是一个声音厚重又带着磁性的男声，并不是刚才惊慌按错频道呼救的年轻点的声音。还未说完，机舱里一片惊慌议论，甚至有人怒吼起来。等广播里的男人说完日文后，机上的空姐跟着用中文翻译：“旅客们，我是机长伊藤，飞机现在遇到故障问题，我们现在决定继续保持航向飞往最近的机场迫降。请寄好安全带如果有需要帮助请呼唤乘务人员，谢谢。”
刘洋说的是真的。
“你刚才说HYDRO是什么来着？”我小声问刘洋。
“油压系统的运作油。”刘洋说。
“这个运作油如果没了，飞机会无法降落吗？”
“不能。”刘洋脸色苍白。
“为什么？”
“没有了运作油，飞机的方向舵无法使用，在有侧风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准确在跑道上降落。其次是……”
“是什么！”
“车轮刹车无法使用，飞机会直接冲出跑道。”
“冲出跑道？开玩笑吧？”我勉强微笑。
“不是开玩笑，如果真是HYDRO泄漏完了。我刚才说的情况是百分之百。而且，没有了运作用，在降落时候无法打开减速装置。飞机会以全速冲出跑道，产生撞击后，飞机上的乘客会承受全部的动能，也就是冲击力。安全带……”刘洋指了指腹部上的安全带，吞了吞口水继续说，“会把乘客撕成两半！”
“……”
我被吓到了。半张着嘴，无言看着他。刘洋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PM18:23
我多么希望刘洋是在开玩笑，在说假话吹牛。可是，理性告诉我，这个可能性的存在。
我回头望去，夏衣正在平静地看着我，好似已经猜到我这时会关心地看向她。她的眼眸里，没有不安和害怕，对我给予自信和勇气。
PM18:24
机舱广播响了几声，空姐们纷纷回到自己位置上做好。隔了一会，飞机突然倾斜，向下急速落下。
机舱里一片惊叫。
“开始坠落了吗！”我问刘洋。
“不知道！不知道！”他惊慌失措地大叫。
又隔一会，飞机又在向上倾斜，我感觉到整个身体在往上升——飞机往上飞。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机身又像另一边倾斜，急速下降。
“到底怎么回事！”我朝刘洋大喊。
“我不知道！”刘洋也朝我大叫。
“你不是什么鸟航空协会的理事长吗？快解释啊！”
“靠！我又不是开飞机的！我怎么知道啊！”
飞机这样一上一下，机身左右晃动的状况持续了好一阵，才渐渐平稳。机舱里也稍稍平静，不时有人大叫着听不懂的日文。
刘洋平静下来后，吞吞吐吐说：“难道是……”
“是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
“因为失去了HYDRO无法操控飞机。机师也许在尝试用引擎来操控飞机。”
“用引擎？”
PM18:31